这是什么审判吗?他想。
他想说我做错了很多,我的选择,决策,我做过的那些事情真的对吗?这次胜利是侥幸。
把自己没日没夜地投入战后漫长的清理逃避那些他做错过的事,一切都结束了。
所以一切都可以清零了吗?他是否抱着这样的幻想。
布鲁斯是否会对这样的自己失望。
但在真正看到布鲁斯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又觉得毫不后悔。
他痛恨这样的快乐。
布鲁斯就那样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迪克几乎是毛骨悚然地听到布鲁斯说:“我听到杰森说了。”
说了什么。
迪克想问,但是他没能做到。
他感觉想吐。
那些事情?他为大家构建一个虚假的希望?将孩子引入一场战斗?
有耳鸣声萦绕着他,布鲁斯的声音慢慢地,却清晰地透露进来。
“——很抱歉没能在你们身边。”
布鲁斯说:“你承受了很多,走到了今天,我为你感到骄傲。”
迪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放任布鲁斯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他闭上眼。
然后他说:“欢迎回来,布鲁斯。”
他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很多人。
他以为他毁灭了自己,实际也如是。
他很难再看清以前那个笑容灼灼的少年,曾经做一个只想做些正确的事情的义警感觉是那样好。
但正确带不回被带走的人们。
功勋并不能掩盖他对任何人造成的伤害。
他不知道那些该如何弥补,或许穷尽一生也无法。
但最少,他有了再次前进的勇气。
*
——不过那些不是艾尔菲知道的事情了。
她此时此刻迷茫地看着坐在床上,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儿的人生哲学。
她看看周围,墙是白的,地是白的,周围有雪白的器械,机器运作的声音,看不懂的数据。
好消息是身边没有任何人,坏消息也是。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艾尔菲努力地想着,企图从混乱的记忆之中拎出那么一针半线。
她、梅根和夜翼进入了一个大房间,她在里面见到了托尼,那个叫依的家伙进来,然后脖子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