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
谢渠沉重地点点头,“必须先保小染的性命。
我们谢家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成员了。”
“你也是。”
谢渠轻轻拍了几下谢臻纤瘦的肩膀,语气无奈,“多注重点身体,出了事也告诉阿姊,我替你抗一半。”
“昨夜是不是又没怎么睡?”
谢渠盯着谢臻泛起明显血丝的眼白,叹了口气,给谢臻添了点新茶,口中劝慰道:“病刚好就通宵,你也注意着点身体。
不是还有那么多下属吗?以后让他们多分担点,阿姊作为长辈也会为你忧心的。”
在谢渠的唠叨下,谢臻无奈地点了点头,应下了以后有事必须立刻告诉谢渠的承诺。
谢臻已经在漪澜阁坐了好一会儿了,谢渠看见他眼底沉积着的淡淡乌青,实在是心里犯疼,逼谢臻回去补觉。
谢渠难得露出一副强硬的姿态,谢臻还真有些难以招架,只好连连点头表示知晓。
在谢臻离开前,谢渠问了问谢臻有没有她能帮上忙的地方。
谢渠当年入了漪澜阁后也没有闲着,跟着当时的阁主学了不少制香的手艺。
出自她手的线香无论是在商行里还是黑市里都有价无市,谢渠这个从未露过面的制香师也得了一个“沉香仙”
的名号,所有人都对背景神秘的“沉香仙”
制出的香趋之若鹜。
就连先帝驾崩,都是谢渠制出的具有慢性毒药功效的熏香的功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先帝的魂魄拽到了地府。
谢臻想了想,从谢渠那里拿了好些功效各异的香,以便后面行事方便。
与谢渠分别后,谢臻遵从了堂姐的话,躺回温暖的床铺上舒舒服服地补了会儿觉。
该吩咐下去的他早在早朝前就全部布置好了,营救谢染的计划也急不得,得等到宋珣与他传信谈判才行。
处理完了政务,谢臻也没了其他事,刚好昨夜那场通宵确实叫他头昏脑涨、颇有不适,在正式与宋珣交锋时他这个主事人的脑袋可千万不能迷糊,于是谢臻抓紧时间眯了一会儿。
许是因为太疲累了,营救方案也已准备完全,谢臻稍微卸下了点担子,几乎没多久就沉沉地昏睡过去,笼着柔软的被褥进入了梦乡。
这觉谢臻睡得很沉,直接睡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也没有产生乱七八糟的幻梦。
睡眠素来不佳的九千岁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谢臻伸了个懒腰,下床穿上了鞋履,推开门走了出去。
天边布满了五颜六色的晚霞,织女用柔软的云朵织出了七彩的幕布,为天空换了新衣。
太阳已经沉到天际线了,仅露出一半的暖阳将橙红色的余晖洒到谢臻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进了落日里。
谢臻将手平放在额头前挡着刺眼的阳光,半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天边的落日。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照在身上,让谢臻整个人暖融融的一片。
可惜小染还在阴暗的牢房里关押着,无缘瞧见这灿灿秋景。
她素来胆子大,也不知道这次害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