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没与谢武功交谈,转身回到篝火边坐下。
篝火“劈里啪啦”
地燃烧,橘黄的火焰倒映出我孤寂的身影。
风很冷。
我忽然想起一些往事。
罗柏来找我,坐在我身边道:“很冷,让我想起以前在南境的时候——奔流城偶尔也会寒风呼啸。
有一年,格外冷。
路面结满了冰,所见皆是皑皑白雪。
不时几只寒鸦自枯枝惊起,嗷嗷飞走。
天空几乎总是灰蒙蒙的,鹅毛大雪盘旋而下。”
我笑了笑,道:“我肯定很讨厌冬天,不仅是因为刺骨的寒冷,更因为白色寒冬不似其他季节,有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
“是吶,春天可以骑马漫步在田野,夏天可以游泳,秋天可以狩猎……但冬天,你们只能坐在壁炉边,百无聊赖地听老女仆讲述重复了无数遍的童话。”
沼泽与骑士
罗兰的视角
我第一次杀人。
我走到河边,想洗干净自己的手和脸,但河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妹妹会为我骄傲吗?”
我盯着水中狰狞的倒影,怔怔地想。
那个北国人,被开膛破肚,白花花的肠子流了一地,像蛇一样。
将士们为旗开得胜而沾沾自喜,谈笑间搬运尸体,清理战场。
罗柏与其他两位将领复盘战局,撰写报告。
谢武功同一些谢家的人,默默地为同胞和敌人挖掘坟墓。
我步履蹒跚,拿起铲子,走到谢郑身边。
“上帝告诫我们,不可使同伴暴尸野外,要将他们安葬。”
谢武功悲伤道。
“敌人也是吗?”
我问。
谢武功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
“我来帮忙吧。”
我勉强一笑。
当晚,军营其乐融融,大家围坐在高塔般的篝火边,喝着浊酒。
仿佛几十米外,没有土堆坟墓,寒风凄凄。
“没有被吓破胆?”
罗柏敞开腿,坐在我身边。
埃德蒙魂不守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