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牧归笑了笑,拂拂袖子,“传晚膳吧,本王饿了。”
年牧归的膳食标准很严格,怕有人混进来下毒,每餐的食单都由老管家亲自管着,菜式没有定数,是以没什么人知道年牧归在饮食上的喜好。
今儿的晚膳一如往常,年牧归坐在桌边,看着面前的盘盘盏盏,有些提不起兴趣。
他放下筷子,问老管家:“晌午夫人要的吃食,叫个什么?”
老管家道:“夫人说深秋进补,叫人安排了铜锅子,却又不叫做熟,要新鲜的肉片鱼生,边涮边吃,吃起来满院子都是香的,王爷可要试试?”
“嗯,”
年牧归摆摆手,“把这些撤了吧。”
“是。”
老管家欢欢喜喜地张罗去了。
一顿涮锅吃完,老管家也看不出主子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食量也同平日相仿。
天黑逐渐下来,年牧归放下筷子,去书房批奏折。
小皇帝上次跑出宫,险些遇刺,这事在朝堂上引起不小的骚乱,群臣联名上书,要处置了那位□□后宫的侍卫。
那侍卫本是年牧归的人,如今不好用了,处置倒也无妨,只是,小皇帝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什么也不叫动那人,怕那人受伤,甚至与他同吃同住。
朝臣一片混乱,年牧归倒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宠幸个侍卫而已,后宫那么些人,哪个不是天姿国色,腻了也便罢了。
大丈夫肩上挑着国政,又怎会迷恋一个冷脸的侍卫。
他把那几封要处置小侍卫的奏折放在一起,都扔到了旁边的地上。
至于西北的战事,倒真是如孟小侯爷所说,不算大事,既然不需要年启将军领兵,年牧归也不想便宜了郑将军,朱笔一批,写了孟庭窗的名字。
这人虽然亲近裕王爷,但衷心的还是小皇帝,年牧归倒不怕他会扣着兵权。
今日在凉亭,孟庭窗看许昭的表情里,倒是看不出来两人有什么交情。
纵使自己故意同许昭亲昵,孟庭窗也只是...
年牧归突然轻笑一声,放下了笔。
许、珍、珠。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月光。
白如珍珠,缓缓倾泻。
他拿出一张信笺,提笔写了几个字,放在信封里,敲了敲窗。
鸣珂立刻进来。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