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姜老头,小染我们走!
吃!
吃!
吃!
让他自己一个人吃屁去!”
稳婆拉着段小染慢吞吞挪步,姜伯仲看在眼里,一脸的无奈。
“段重楼!
段重楼在不在?”
彦博自然不瞎,只是能拖一秒是一秒,只要西蜀那边没意见,自己喊个一百遍一千遍也无妨。
“收声啦!
小白脸,再瞎喊!
等下我打肿你的嘴,赶紧宣布比赛结束!”
西蜀村队长肖忘忧原本半躺在观众席上,见彦博明知故问,不禁坐了起来朝他呵斥,西蜀村其余观众也纷纷声援。
“这……”
彦博回眸,见姜伯仲缓缓点头,于是他只能开口宣布:“第四组比赛,因为段重楼……”
“等一下!”
一个声音落下,全场鸦雀无声,在石头坡处,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的队长背着衣衫褴褛,身上,脸上挂彩的段重楼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重楼!”
玉儿和彦博快步上前接应,东吴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终于等到了!”
况拾玖拥抱坐他右边的孙雁河,却被一脸嫌弃的对方推开,想与段小染拥抱,然而中间隔着稳婆,只能继续鼓掌喝彩。
“你还能比赛吗?”
玉儿检查段重楼的伤势,身上皮外伤并无大碍,可是竹板夹的右腿骨折未痊愈,稳婆的断骨再生的神药,药效还在挥作用,但是还需要不少时间。
“问题不大,一群小喽啰,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段重楼从队长背部下来,把胸前的修长的马尾甩到身后,原先乌黑的两鬓,现在已是花白,段重楼抬起一条腿,在百人呼喊声中朝着赛场蹦过去,对他而言,输不可怕,但是不能接受没上场就宣告自己失败。
“只要被秋刀鱼咬上几分钟,断骨也可以愈合!”
况拾玖心里暗自得意,他不顾秋刀鱼茫然的眼珠子,把它抓在手里。
“重楼哥!
举起右手!
不要动!”
况拾玖的奋力呼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段重楼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只见一条鱼从高空抛过来,它以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划过半空,宛如一道银白色的桥,段重楼按照况拾玖的意思,高举的右手,然而……
“啪!”
秋刀鱼结结实实砸在段重楼的脸上,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段重楼是谁,东吴西蜀两地的拼命三郎!
小时候受人欺负,他玩命反抗,被揍个半死,好不容易能下床,抓起木棍去和人家拼命,又被揍得鼻青脸肿半个月不能下床,人们以为他该知道,一米不到的人不该和一米八的高个子较劲,结果……。
不少人想起那一次,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那一次,段重楼站着,浑身是血,门牙被敲碎,肿起来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他宁可站着死,不愿意后退一步,而那个毫无损的少年,跪在地上直磕头说自己错了,他的裤裆,早已湿透,他怕了,脑门血肉模糊,也不敢停止朝着对方磕头道歉,当晚,少年疯了,段重楼给他心灵的创伤,一辈子也无法愈合,这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就连路过的狗看见对方,也选择绕路走。
“拾玖!”
段小染站起来,隔着稳婆责备道:“你喊我哥,就是方便你瞄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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