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病人家属，请来一下。”
就在这时，护士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混乱的现场。
栗父栗母对视一眼，和周煜几乎同时往门口的方向迈步。
凌妙语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栗心，又瞪了一眼言修。
只有言修岿然不动地守在栗心病床前，表情平和地继续给她削第二个苹果：“还想吃吗？”
“不用了，谢谢。”
栗心说完这个“谢”
字，自己都愣住了，她什么时候对言修这么客气了，这一点都不像她。
言修放回苹果的手也明显愣了一下，旋即伸手摸摸她的发顶：“跟我还客气什么？”
栗心瞥了一眼门口，父母已经跟着护士出去了，而周煜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顿住了脚步，却很快又阴沉着脸消失在她视线里。
周煜回头瞥见两人亲昵的一幕，像是被人无端射了一箭在胸口。
只得沉着脸继续往前走。
“暂且让他嚣张一会儿，等我们心心恢复记忆，她肯定会恨不得手撕了言修这破玩儿意。”
凌妙语捏着自己的拳头咔咔作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周煜，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医生办公室。
狭小的空间突然齐刷刷地站了四个人，医生推了推眼镜，用笔指着一旁的显示器上的片子，像极了小学老师耐心教学的样子。
“家属们请看这个地方啊，从病人的CT结果可以看到，她的大脑的海马部位因为车祸受伤，结合病人的临床表现，很有可能就是创伤性的失忆现象。”
“真失忆了？！”
凌妙语大惊。
“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栗父栗母一脸揪心。
“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周煜面沉如水。
医生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鼻子，沉吟片刻：“这个不好说，恢复得快的话，也许是十天半个月，如果恢复得慢的话……”
“也有可能是一年半年，具体要看病人的情况。”
“那有没有一直无法恢复记忆的情况呢？”
凌妙语把剩下三个人想问的问了出来。
毕竟栗心是有过先例的，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始末，她至今未能想起。
当然，这也有身边的人刻意不提及、没有刺激她记忆恢复的原因。
医生看了一眼对面的四个人，决定慎重措辞：“我只能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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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言修，”
栗心端详着自己新扎的留置针的位置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苦着一张t脸，“你有没帮我给主编请假？虽然我是在实习，但报社的考勤真的好严格。”
她刚刚一时激动拔了针头，左手还是红肿的，护士这次便给她扎了右手。
现在两只手都惨遭扎针，真是倒霉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