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许久不曾拜见老太傅了,去一趟也是应该的。
只是我有一请求要说在先,此事要完全保密,万寿节之前,姑娘不可随意出府,可行么?”
魏燃倒有些歉意。
林渊对他的好感又上升几分,贵为太子,竟没有那盛气凌人的架子,当真难得,便郑重答应下来。
喜宴开席,太子只是象征性地用了点东西,便回宫了。
池野护送完太子又回来接林渊,归程中他脸色阴沉,始终一言不发,到家之后更是撇下林渊,径直进屋了。
林渊并不在意,今日这一喜非同小可,直觉得离妹妹近了一大步,实在是意想不到的突破,连脚步都轻快许多。
她换了衣服,先见过陶夫人,说了一些婚宴上的情况,又去池柳院子里坐了一会子才回去,一跨进屋就看见池野沉着脸在屋里等她。
竹青原本垂首立于一旁,避猫鼠似的,大气儿都不敢出。
一瞧见她回来,登时腰杆儿挺得直溜溜的,连声音都元气十足:“姑娘你回来啦!
大爷等着要看你做木雕的物事呢!”
林渊点点头:“那就拿出来呗,给公子哥长长见识。
我又不是那等小气的人,为着一个小玩意儿能跟人打半个时辰。
你说是不是,若鱼哥哥?”
竹青一股脑提出来两个木箱,当着池野打开来,一边是形状各异的刀具,一边是几个完工的作品。
见林渊神色泰然,对她点点头,这才放心退下。
池野一样一样拿起来,仔仔细细看了半晌,忽然说道:“你伸出手来。”
“怎么,你下不去手打自己脸,借我手一用?”
林渊调侃着。
池野却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她的手,看向掌心,果然有些薄茧。
林渊猛地一缩手:“池野你这混蛋,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也不知么?”
池野没理会,在屋子里踱了一会步子,涩然说道:“你想来也知道,太子所要的,是万寿节呈给皇上的贺礼,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千斤担子,你确定挑得动?”
林渊见他神色凝重,淡然一笑:“尽力而为罢了。”
池野点点头,逼近一步冷笑道:“林渊,你这小木雕掉的可真是时候。
倘使今日,我与太子不曾被困,大姐不带你去解围,你要怎么靠近太子呢?还有什么手段,说出来让我开开眼吧。”
他看着她皎皎如月的脸,只觉得一股不知从何而起、亦说不清是何滋味的复杂情绪充斥着胸腔。
她要跟他同去赴宴时,他还以为,她的小伎俩不过是为了靠近他一些,没想到,她野心居然这样大。
见林渊不说话,他愈发肯定猜测,咄咄逼人:“你不是要去多多会见青年才俊么?怎么一见太子,就把这个初衷忘掉了?”
他越说越激动,不自觉地直将她逼到角落里去:“说,你来京城,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