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屋子人都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陶夫人不忍见林渊受窘,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快让你李伯伯医治吧,别耽搁了。”
池野揪着池漾耳朵给他提溜出去,回来问道:“李伯伯,若是不剪发不缝合,直接涂药可行么?”
“可行是可行,效果必然不如剃掉缝合的好,再者留着头发沾染血污灰尘,不好清洗,不利于伤口恢复。”
池野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今日她确是有要事,推脱不得。
您看这样行么?您先清洗处理伤口,免得感染。
待事情忙完,我立即接您过来为她缝合。”
李大夫知道他得朝廷重用,必然是有不能说的要事,便答应下来:“如此也好,只是须在三个时辰之内,缝合效果最好,不可延误了。”
林渊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待处理完伤口,池非送李大夫出去。
陶夫人看看池野,又看看林渊,说道:“我不过问你带着渊儿密谋何事,只是一件,此事是因你而起,你须全权负责。
一定要确保在李大夫说的时间内,给妹妹缝合完毕,千万不能误了。”
池野答应着,抬脚就要走,陶夫人喝道:“你又忙什么?外面下着雨,好生将你妹妹送回去。”
池野无奈说道:“炎夏已经着人去抬竹轿了。”
池漾嘻嘻一笑:“我猜娘的意思是,要你抬轿子送姐姐回去,好将功补过。”
“池漾,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几个婆子抬着一顶竹轿过来了,池柳扶着她上轿,林渊笑道:“当着姨母,我可真有些轻狂了。”
池野不情不愿扶着轿子:“得了,你再谦逊两句,我又得挨骂,走吧走吧。”
池漾笑嘻嘻扶着另一面:“娘,我去监督哥哥,免得他半路溜走。”
池咏上来将他拽住:“哥哥跟去是道歉的,你一去,哥哥又张不开嘴了。”
陶夫人也绷不住笑了。
池野将林渊送回屋里,踟蹰片刻说道:“有些事情做不成,兴许就是天意,你……”
林渊本就为计划被打破而心烦不已,方才当着池非夫妇只能强颜欢笑,现下听他一说,怨气登时涌上来,说道:“分明是人祸,却被你说成天意。
我还没怪你一句呢,你这个罪魁祸首倒先推脱起责任来了。”
池野原是好意,话没说完就被她劈里啪啦说上一通,火气也上来了:“你真不知好歹。
我是说你伤得这样严重,再梳那样繁复的发髻,恐怕会拉扯到伤口,感染了不是闹着玩的。
就错过今日不见,还有下一次,下下次,非得这样不要命么?”
竹青见两人又起争执,奓着胆子说道:“大公子你小点声,别吓到我们姑娘。”
池野冷笑一声:“你家姑娘胆大得很,老天第一她第二,她哪里知道怕字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