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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说道:“那太麻烦仙姑了,我就着人送来吧。”
孙仙姑理着手里的药草,乜了他一眼说道:“在我面前弄鬼,你们若能轻易进出城,躲在山里做什么,看月亮?”
池野与林渊对视一眼,暗暗心惊,她倒如诸葛军师一般,人在山野住,尽知天下事。
跟着孙仙姑走出老远,池野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一望,见林渊方才站着相送的地方空无一人,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丢魂丧魄。
守城兵卒查验,一听孙仙姑自报家门,说是给城阳王府送药去,立刻就放了行,畅通无阻进城来。
池野暗暗惊诧,却只装模糊。
到了池家,孙仙姑又是一副模样。
她在陶夫人面前极为客气,寒暄一阵,说是托林渊代笔撰写医术,过些时日就回来,不必忧心。
炎夏竹青逃回来,已与家主说了实情。
陶夫人又心疼又忧虑,面上却只笑道:“承蒙您看得起孩子,不胜荣幸。
仙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既有此机缘,不如就住在舍下,我们也可尽尽心,亦能得见外甥女,岂不两全其美?”
孙仙姑似早料到陶夫人会如此说,笑道:“时下正值春夏交替,人间好时节,却也因阳气升发冷暖不定容易引发风热病邪。
近来求医问药的百姓络绎不绝,实难脱身,只得委屈令亲了。”
陶夫人见孙仙姑毫不让步,只得命竹青收拾了两大包东西送到车上,说道:“孩子跟着您,我们再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孩子贴心,我们全家人都惦念着,若得闲时,仙姑携她一道来舍下坐坐,那当真是蓬荜生辉了。”
送走孙仙姑,池野这才将信交给陶夫人。
陶夫人读着信,见他在身边转来转去心神不宁,便道:“你不去养伤,在这儿拉磨似的转圈做什么?”
池柳笑道:“你老人家也是装糊涂,他分明是想看看渊妹信上写了什么东西。”
陶夫人叹口气:“自己拿去看吧。”
池柳一把抢过来说:“既是可公开的,我就不客气了。”
她原料信上不过是怕家人担忧之话,未加思索,便低声读起来。
谁知寒暄几行字,林渊话锋一转,说到公主歆慕池野的事情上来:池林婚约,见信解矣。
公主在宫里急盼回复,我一朝被困不要紧,误了公主大事乃是死罪。
请姨父姨母与大哥哥商议后给公主一个准信儿。
后面还写着公主仁善实为良配等话语,池野起先还镇静听着,不等池柳念完,他霍地站起身来,沉着脸就要出去。
自己的儿子,陶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便咬牙在他额上拼命戳了两下:“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儿,皆大欢喜,偏是你要胡闹。
现下好了,我看你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