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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岔开话题道:“二殿下与海棠姑娘的事,是怎么打算的?”
太子叹口气:“依我的意思,做个妾侍也罢了。
偏是他一根筋儿,执意除了海棠外谁也不要,这样寒素的姑娘,连个正经出身都没有,闹着给她正室的位份,换我也决计不能答应他。
皇室儿女,既享荣华富贵,必承其重任,一众功臣们都伸长脖子等着联姻稳固地位呢,如何跟人家交代?”
池野想到林渊身上去,这傻姑娘,虽然有两分心眼,却是个实打实的善心人。
将来便是以池家养女名分,也顶多换一个勉强自保的位份,到那时困在咫尺天地里,便是她不争不抢,可混水里谁能独善其身,还谈什么人生乐事?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若是她真心爱慕太子也罢了,甘愿牺牲,那是没什么好说的。
若非如此,决不能让她走到那一步。
太子又揶揄道:“你这个人,毁了与林姑娘的婚约,不愿意尚公主,亦不愿意娶郡主,心里到底怎么打算的,难道真准备孤独终老不成?你若有心仪之人,尽管说出来,便是九天玄女,我也想法子为你求到。”
池野默然半晌说道:“待殿下大事成时,再说我的事吧。”
太子闻言倒是一叹:“说的也是。
现下父皇依旧深信郭粿和妙元,城阳王之事关乎皇家颜面,只能尽力遮羞,抓一些无关紧要的替罪羊罢了。
真也对林姑娘不住,堂堂一国太子,连为她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殿下身为一国储君,掣肘太多,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何必自责太过?”
太子点点头:“你昨儿说,查到妙元有两个孩子,此话当真?”
“还不十分确定,殿下且回宫去,我再去查证一番。”
*
孙仙姑嚷着头疼去睡下了。
林渊将箱子拖回房内打开看时,果见木雕工具一应俱全,另一边则装满了京城的蜜饯干果,都是她素日爱吃的。
另有一封长信,足有七八页之厚,笔墨颜色深浅有异,似乎不是同一天写就的。
甚至也没有遵守信笺格式,如日录一般,闲闲散散记着每日所见所闻,说与她听。
“你院落西侧落巢一窝新燕,时时乍起逗弄惊鸟铃,观之有趣。”
“池漾池咏十分惦念你,日日放学回来必先问林姐姐归否,冬瓜糖和柚子糖,乃他们所赠,敬请笑纳。”
“公主之托,我已明白回话,信物业已送回,可心安矣。”
“山上夜间清冷,你身边无人照应,读书时记得加衣。”
“道观清素,不敢买荤油之物,只买了各色蜜饯干果可供消遣。”
“我已在宫中托付可信赖之人,寻找妹妹并加以照拂。
至于相救良策,眼下还未有好办法,需待时机,请你原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