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烁看了林渊一眼,又道:“太子其人,委实有些狠辣阴毒。
可就当下来说,倘若三皇子被扶上皇位,我亦不过是他们遮掩野心的傀儡,朝政被把持在赵无咎手里,必然要再起一波权势争夺,到那是血雨腥风,百姓……”
“他好大的胆子!
走,咱们立刻回京去!”
池野说完,看了一眼林渊,语气柔和下来,“你且在这儿休息两日,事情平定后,我来接你回去。”
林渊摇摇头:“我跟你一起。”
魏烁骑在马上,看着池野消瘦的面庞,歉然道:“若鱼,我们皇家,对不起你。”
池野将林渊扶上马,笑道:“我不爱听这些虚的,回头我和阿渊成亲,你给我们随个大礼是正经。”
魏烁一笑:“一言为定。”
不要碍事虫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不敢耽搁,直到遥遥望见宫城时,池野才缓辔而行,问那随从道:“赵无咎起兵的理由是什么?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遗漏。”
事发突然,赵无咎句句令人瞠目结舌,随从一路上早已在腹内来回翻滚许多遍,记得烂熟:“其一,他说太子殿下以孕妻性命威逼于他,要他怂恿郭粿力劝皇上出征;
其二,他说太子命人毒杀郭粿,给皇上下药,只为篡权夺位。
郭粿尸检结果乃是毒发身亡,以及皇上病重不起,均可为证;
其三,他还说,林姑娘与池少保有婚约在先,太子看中林姑娘好容颜,便令人暗杀立下汗马功劳的池少保,强封林姑娘为太子妃。”
林渊在一旁暗自冷笑,虽说赵无咎不是什么好人,但指控太子的这些话,七分真三分假,倒也不算冤枉他。
池野凝神不语,随后又问道:“按理说,发动宫变通常会选在夜里,早朝时宫卫森严,他如何能翻腾起来?”
那随从答道:“也是到闹大了,我们才知道,赵无咎早就做足了准备。
昨儿夜里,御马厩里的马儿都被牵了出来,城门亦未曾上门闩,只是虚掩着。
夜里那些兵将已经换好了侍卫服,悄悄潜入了宫里。
因皇上病重,太子又要侍疾,又要忙于国事,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偏让赵无咎抓住了空子。”
“知道造反的这些兵是谁手下的么?”
那随从支吾一番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相当大一部分是当初跟着您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一听赵无咎说功成之后,太子因爱慕林姑娘,便不顾多年交情,置您于死地。
很多人都忿忿不平。
这会子,文武百官都被困于清平门前。
赵无咎逼着他们表态,有不从者,当即斩杀,十分狠辣。”
池野冲着魏烁一抱拳说道:“太子与百官之难,我去解困。
只是有一事要拜托二殿下。”
“你我之间,不必客套,有话直言。”
池野看了看林渊,说道:“舞阳公主身边,有位叫玉波的小宫女,本名林澜,当初是被花鸟使抢进宫来的,我希望今日亦是她姐妹俩团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