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不至于令他昏倒,但巫医们却给他喂了许多安神汤药。
这大概是司朗的主意。
现在还没醒。”
南流睢脸上有伤,燕白稀奇道:“祭司大人,你被打了吗?”
南流睢嗯了一声,原来司朗直接一拳砸向了他。
原因不明,大概是他帮燕山景说话了吧,又或是因为他作为姬太君曾经男宠的身份激起了司朗的新仇旧恨。
“我听闻,姬无虞的父亲,姬大人要前来幽阳谷?”
燕山景迟疑开口。
南流睢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师弟……不,姬大人的性格平和,就算他真来了,小景你也不用太担心,他绝对不会为难你。
他这次过来,目的也绝不可能是为了处理你们的婚事,大概是因为天巫神和姬无忧相勾连,姬无忧又捅伤了阿虞。
兄弟相残,邪教肆虐,都比你们的事更严重。
司朗言过其实,吓唬你小孩子呢。”
“再说,他未必会来。
姬无忧下落不明,天巫神教偃旗息鼓,当时很严重惊动了他,如今情形么,他来的可能变得很低。”
燕山景并未长抒一口气,她总有一天要见到姬无虞的家人的。
他的母亲,他的父亲,恐怕都不会对她有任何好感。
姬无虞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她受伤,而她甚至没有打定主意何时能和姬无虞完婚。
那两位长辈,燕山景都不想见到。
她的当务之急仍然是姬无虞的手伤。
她自己清楚,她的伤口虽然敷了解药,照样痛得钻心。
她时不时搓揉着手臂上方的位置,缓解疼痛,她在竹屋里转了几个圈。
天气并不热,可因为疼痛,她还是出了一身汗,面色苍白,没有任何头绪地转着。
她在药庐中等了很久,等到窗外排满乌云,挤在窗前,挤在心口,山雨将来,燕山景听着屋子里燕白断断续续的笛声,他进进出出,没一刻安静,人是不着调,笛声也不着调,盘旋在潮湿的竹屋里,燕山景时不时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克服疼痛。
无济于事。
她疼得想给自己一闷棍的时候,弓虽的脑袋探了进来,燕山景猛地回头。
弓虽平时总没遮没拦地说话,眼下却声音很低:“我哥让我和你说一声,世子醒啦。”
燕山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很快她又坚定起来,她直奔姬无虞的房屋,不管走廊上每五步路就有看守的南理人的目光,他们全都盯着她的脚步。
燕山景长驱直入,直接推开姬无虞房间的门,心跳砰砰,她和姬无虞一对视,脸上才露出笑意:“没事吧?”
他有没有事,她最清楚。
燕山景的手痛得她抓心挠肝,姬无虞怎么会没事?
姬无虞看向她:“没事。”
她知道,他一定会说没事。
司朗瞪他一眼:“伤成这样,硬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