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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我感到头晕目眩,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醒来时,我看见茉莉守在我的床边,她的眼睛红肿,正轻轻地为我擦拭身体。
我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疼痛难忍,仿佛被针刺一般:“你和木槿已经脱了奴籍,不必一直守在我身边,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
这样的话,我其实已经对她们提过多次,但她们还是选择陪我一同来到杨城。
然而,当我再次提起,茉莉竟然直接泪如雨下,坚称她不会离开。
我只好勉强坐起身来轻声安慰:“那就留下来吧,但你们不必总是围着我打转,如果你们有兴趣,也可以去学习一些新的东西。”
兰惠当初假死被送到江南还算富庶的县城,嫁人,生子。
不知她从何处得知了我的住所,便寄来了几封书信。
她的夫君是当地一位小官员,对兰惠和孩子都关怀备至。
生的小郎君活泼好动,虽然时常让她头疼,但日子过得也是十分顺遂。
她在信中还提到,她们那里有一所供贫苦人家女子读书的学堂,并且,出了位才情出众的小娘子,对当地的农田灌溉进行了改良。
山长效仿古代圣贤,仅收取一些米和腊肉作为学费,因此越来越多人愿意将娘子送来求学,而兰慧,也在那授课。
同样她也心怀忧虑,过去那些小娘子或许只求平凡度日,可如今她们变得更优秀,却无出路,并非每个人都能走的更高更远,许多人处于不上不下的境地,备受煎熬。
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陷入无力改变的绝望。
我回信给她:
每一条路在被开拓前都是有人走或想走的。
或许在一次次失败以后,能够开辟出一条专属于她们的道路,后世因此而改变。
所以先别气馁,花开还需待时节。
在给予她鼓舞的同时,我仿佛也为自己注入了一股力量,这让我开始重新审视和思考自己要走的道路。
一个国家的好与不好,从来不是在名门望族中体现出来的,而是看最底层,只有他们好了,这个国家才是真的好。
而杨城这个地方就是底层,这里的孩子们得不到很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