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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眸星亮,“又不是我一人,是个人儿笑起来都是好看的呀,你也是吶。
瞧你,平日里净是一副孤冷的样儿,也不笑一笑,老话说得好,笑一笑十年少嘛!”
他的手顿了顿,从她的靥面上缓缓往下移,落在她的肩上。
她生得纤细,薄薄一个人儿好像一张纸片,风一吹就能刮走了一样。
因而他手中的力道微微收紧些,就好像是怕她真的和蒲柳一样跟着风飘走了。
他轻轻摇摇头,“我笑起来不好看。”
“怎么会呢!”
韵文有些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笑起来是丑的,她可不信。
“你想想开心的事儿,自然便笑了呀!
或者是你的……心上人?”
心上人。
又是这三个字儿。
卫籍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人儿,心里面窝得更难受了些。
他望着她的眼,似乎有些自嘲道,“算了,你才多大年岁,一个刚及笄的女郎家懂什么心上人的就在这里瞎胡说。”
话虽然是这般说着,可他依旧盯着她的眼,妄图从中读到些什么信息来。
韵文觉得他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一个人吃醉酒了竟能这般模样的吗!
可她也不好同他争辩,毕竟吃醉酒的人脾性最大了,非得争个你死我活的话,她是招架不住的。
不过她还是照老实回答了。
“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过,心上人就是无论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你只要看见他,心里边便是安稳的感觉。
会觉得欢喜,会觉得难过,就像一种执念。”
她这般想着,也不知如今袁小胖怎么样了,是不是又被他阿耶给打得下不来床了,说起来还怪感谢他的。
“是啊,看见她便觉得欢喜啊,目光是离不开她的呀。”
卫籍面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她听着他这话,分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态。
他忽然凑近她,惊得她慌忙朝后面躲去。
趋步紧逼,他越是靠近,她仰头的姿势便越是僵硬。
她在他的仄迫下一点点儿往身后挪着退去,直到背后触贴上了一根油木圆柱。
圆柱很宽,她整个人的心思此刻都在面前这个突然靠近的少年郎身上。
她没法回头去看。
白日里也没怎么出她那一方小屋子,此刻分不清那是廊壁亦或是楼船上面的圆柱。
她张了手想往身后试探着拍摸,却被他轻轻扣住了手腕,温柔却也不容拒绝地将她的手重新放回到身前。
他身上带着轻微的酒气,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有些粗。
她微微让头偏向一侧,不敢直面对上他热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