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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天祥楼老板、神秘又矜贵的人儿被迫着“光裸”
游街或是倒吊着高挂城楼,势必闹得西地皆知,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天祥楼的深邃和神秘从此破败,还怎么营生?
李小贝闻言失笑,“听掌柜这么一说,还真不能和这顾三做敌人。
既是如此,我们就帮他一帮吧?”
田大发身子往前为倾,兴致明晃晃写在老脸上:“老板打算如何帮?”
李小贝:“替他,去会会住在华盖楼的小可怜。”
那座名为t华盖的楼宇
内里数个不同功能的雅间,陈设皆简单,但那些陈设不是请名家专门定制的,就是前朝的古董亦或是异国的稀罕玩意儿。
一句话概括,便是将这世间难敌的富贵融在了低调简单之中。
昏睡的少年被顾绍卿的声音惊醒,他想坐起来,对于稚童来说都是极为容易的事儿,之于他,却要用尽浑身力气。
更甚者,用尽了,也未必能坐起来。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哑仆几乎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动,猛地睁开了眼。
下个瞬间,起身,疾步来到他的身边。
“少爷,你别起来了。”
“想做什么,老奴替你做。”
哑仆慌乱地打着手势。
少年苦笑,放弃了再努力,他重新躺平,双眸一直凝着哑仆,“天爷,你听到了吗?有人在和我说话。”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他磕磕绊绊,费了好大力才能说完,双颊红透。
哑仆看着听着,急得心口疼,拼命朝他打手语。
“少爷别管,跟你没有关系。
墨色他......”
少年却没等他比划完,“可是天爷,倘若真和我没关系,为何娘亲宁愿死也不愿陪伴于我,爹爹也不肯认我?”
情绪上来了,少年急于发泄,这一句急促而连贯,直到他支撑不住才停歇下来。
彼时,他的喉咙和胸口仿佛都被撕裂,疼痛难当。
他的双眸有泪涌出。
他不想的,可是他控制不住,“天爷,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人,没有爹娘就不能活下去了?
他想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不再自困也不再被母亲的私心恶念墨色自以为是的好捆缚了。
明明是他们自己的过错,为何要连累那么多无辜的人为他们受过。
哑仆忽地跪了下来,又比了一个手势,“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病弱少年在心里回说:如果他能够选择,他宁愿没有那样的父亲。
父母一时任性贪欢,痛苦他担了一大半。
不仅如此,头顶心还悬着一把尖刀,那刀尖儿迟早有一天会刺向他。
眼下虽还未刺到,也是日日被不安和不甘折磨,没有一天能轻松过活。
哑仆见他忽然冷倦,以为他哪儿不舒服了,膝盖贴着地面挪动,越发地靠近他。
就在这时,有敲门声从远处传来。
哑仆下意识回望,目光一冷。
须臾后他站了起来,脸上情绪收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