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没意见,只是没有发表意见?
正在心中腹诽,门房疾跑而至,前来传话。
“报,门外有一小将求见。
这是名刺。”
刘宠将刘巍的脑袋拨到一边,接过名帖。
“张文远,这是何人?”
站在一旁束袖围观的刘昀闻言一怔,俄然转头。
等等,张文远?是他想的那个张文远吗,姓张名辽字文远,未来的曹魏名将,张辽?
“可是雁门马邑人?”
刘宠惊讶地看向自己的长子:“你认识?”
“略有耳闻。”
刘昀往前走了两步,接过名刺,查看上面的文字。
确实是姓张名辽,雁门人。
同名同姓同字,并且同为雁门人的,整个东汉能找出几个?
刘昀隐隐升起一分兴奋,又被理智掩盖。
怪了,现在是昭宁元年……也就公元189年九月,这个时候何进刚死没多久,张辽应该还在黄河以北募兵,或者刚刚募完兵,赶回雒阳,怎么会出现在黄河以南的豫州?
虽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刘昀还是向刘宠提出建议,让他亲自接见这位小将。
刘宠应了。
他一向惯纵长子,再加上长子这些年做出的成就,大多数时候他都会接纳刘昀的提议,哪怕这次他完全不知道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小将有什么特别之处,需要如此关注。
刘巍缠了刘宠半天,也没成功达成目的,又跑到刘昀身边磨蹭。
怎耐两人都是“心硬如铁”
,不管他怎么骚扰都岿然不动。
见刘宠示意门房将访客带到堂屋,望着门房匆匆离去的背影,刘巍知道今天已无法达成目的,他也没有见生客的欲望,鼓着腮帮子跑走。
不久,一位身长八尺的青年被门房引入堂屋。
那青年约莫二十岁上下,目若朗星,体态修长,褪去铠甲的肩部宽阔而挺拔,暗藏着洪大的劲力。
见到刘宠,他郑重一揖,又向刘昀行了一礼。
“雁门张辽,冒昧前来拜谒。
多有得罪。”
刘宠本就是个随和之人,又有长子叮嘱在先,忙扶住张辽。
“义士言重,还请快快入座。”
客气地请张辽坐下,刘宠命人给张辽倒了一杯清酒,以酒酬宾。
张辽还以一酢,一口饮尽。
等一酬一酢过后,刘宠方才询问。
“义士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张辽从袖中取出一封尺素,旁边伫立的侍女上前接过,走至主座,恭敬奉上。
刘宠看完书信,眉峰微不可查地一扬。
刘昀一看他爹这个小动作,就知道他爹目前的心情,约莫是有一些不爽。
带着一分疑惑与一分好奇,刘昀心中像是有一只痒痒挠在乱抓。
他借着给刘宠倒酒的功夫,走到刘宠身边,装作不经意地往信上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