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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黄琬的城府,已然看明白二人之间不存在的机锋。
但既然两人都递上了台阶,他也就不再维持原先那副锋芒毕露、气势凛烈的模样,恢复往日的敦睦。
“来,各自畅饮。
今日莫论其他。”
陈群的案前也被斟上了酒。
因为场中只有刘昀一人没有及冠,唯有他前方的杯中载了一壶清醴。
其他几人接手持酒卮,各饮佳酿。
酒过三巡。
门外竹帘响动。
黄琬及时停下话语。
不多久,一个宽袖束腰,穿着月白色襦裙的侍女走入正堂,举着一只盛放酒壶的漆盘,神色微异。
她应是进来为黄琬添酒,但看她的神色,似乎不止添酒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侍女趋步走近黄琬,放下手中的物什,弯下腰,在他耳边耳语了什么。
以刘昀所在的角度,正巧能将黄琬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包括俄然上扬的眉,与似笑非笑别有兴味的眸。
侍女说完该说的话,倾身为黄琬续酒。
“今个儿莫非是吉日,贵客接二连三地登门。”
有少许酒气染上黄琬的上颊,留下淡淡的酡色,但他的眼眸仍清醒而明亮,“世人常道,‘贵客登门,蓬荜生辉’,今日啊,我这简陋的大堂,只怕比还要金乌还要晃眼。”
最后一句自然是玩笑话。
前一句却是解释。
原来刚才侍女向黄琬汇报,是因为有新的客人上门。
这倒是令人有些意外。
“豫州可要一见?”
刘昀出声询问。
方才黄琬的一番反应,已经让他知道黄琬的态度。
即便是多留片刻,也难以动摇对方,倒不如借着黄琬接待新客的由头,顺势告辞。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让人没有料到的是,黄琬看上去没有接见新客的打算。
“告知门房,让人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