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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手帮迟何“清扫”
了黄金楼的桌案,虽然迟何也从来没用过。
他还说要让迟何帮他画几幅岁安的画,虽然还没有得到画师本人的同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魂归日那几天在人界酒楼中,他往外眺望时,那个像极了迟何的素色人影......
理由十分充沛。
梵筠声合起扇子,当机立断,拿石质扇柄敲响了六阎殿府门。
咚咚咚。
三声过后没反应。
正常。
他上次来敲了少说三十声,后来成功进去了才知道,原来府里的衙差早就听见了,就是不敢来开门。
梵筠声问为什么,却只见六阎殿府上上下下的衙差鬼差们神色惶恐,最后还是那位管事的衙差一脸受气包的样子,跟他说:
‘因为只有七阎殿大人您会敲这么多下,但是每次您来之后,六阎殿大人的创作思路总会被打断,工作效率变低,脾气就会变差,我们就要遭殃。
’
梵筠声:“......”
他在门口清咳了两声,朝府里传音,“来个小家伙开开门,我这回保证不打扰你们家大人,我就是路过,进来坐坐,顺便赏赏你们家六阎殿大人的字画。”
过了会儿,门动了。
开门的是个面生的小鬼差。
梵筠声略感惊奇,“哟,怎么不是符离开门?你们不是什么事儿都推给他干吗?”
确实是这样。
迟何对自己的日常起居不上心,府里的鬼差都是其他官儿挑剩下的,胆子特小。
迟何爱画爱得痴迷,赶起工单来却暴躁得很,朝院子里吼一声,这些鬼差们就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一排排可怜兮兮的眼神汇聚到府里唯一的衙差身上——也就是符离。
大人正在气头上,但有要事禀告,符离就站在迟何寝居前,掐着时机进去,好让自己尽量不被骂。
府里若是来客人了,尤其是七阎殿,那可要拉响警报,因为他们家大人生气总是慢人一步,七阎殿在府上时他不觉得,甚至还能看到自家大人少有的和颜悦色。
可七阎殿一走,迟何大人回到桌案前,看到被耽搁了的工程或是画作进度,就要开始发飙了。
七阎殿,乃是六阎殿府上下最恐惧的人。
开门的小鬼差对眼前这位大人有点心理阴影,声音直打颤。
“符、符离大人正在六阎殿大人寝居中侍奉,暂时脱不开身...”
“哈啊?”
梵筠声回忆着,品味出一点不寻常的意味,“你们家大人不是不让人进他寝居么?”
不知怎么,脑中又出现了那个素衣身影,他问:“迟何怎么了?受伤了?”
小鬼差依旧颤声,分不清是撒谎的支吾还是单纯的害怕。
“不、不是,大人没有受伤。”
梵筠声侧身绕过他,径直往迟何寝居去。
身后的小鬼差大惊失色,“七阎殿大人!
您不是说只是来看字画的吗!
书房在那边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