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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筠声听了,觉得月枫这做法的底层逻辑与自己十分相像,袖子里握着那枚玉佩的手蠢蠢欲动,转念一想,街边随便买的玉佩若是拿出来又有点丢人,于是缩了回去,打算抽空再寻摸些更珍贵的东西送他。
戚岁安被他勾起了些早年记忆。
月枫离开时,按人的年龄去算,他应该刚刚十四岁。
“是了。
那时你便常常和狄长老、戎庶他们争辩。”
而吵过了那最激烈的一架后,月枫便与戎庶决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魔族。
他离开前偷偷塞给戚岁安很多静心止痛的香膏,正是医馆外围飘散的那股冷香的来源。
不过那个时候的戚岁安已经不太能感知疼痛了。
说到这个,月枫神色又沉痛了几分,“对不起...我走之后,你的日子一定更不好过了。
可是我带不走你...”
“月枫叔,这与你无关。”
月枫这个人,什么都喜欢冷冷的调子。
调的香膏是冷的,点的白烛的是冷的,唯独一颗心热切地过了头。
尤其是出生在魔族那种地方。
若他没有月族接任者的身份,想必幼时的日子也不会比戚岁安好过到哪里。
过于善良的人,只要生活在有一点污糟的环境之下,都会异常痛苦。
“嗯...我知道。”
很久没有人来和他回溯过往了,他意识到自己今晚确实太感性了些,赶紧正了正神,“你们这么晚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梵筠声道:“我们来调查魔族最近的异常动向。
这件事...牵扯到地府一桩大案,有不少无辜魂魄被魔族劫持,如今不知所踪。
而唯一的线索则指向了漆梧城。”
“魂魄被劫持...看来是要按捺不住了啊。
这么说来,近几天漆梧城内魔族忽然消失大概也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怎么说?”
“我虽叛离魔族,却没有走远,就是因为漆梧城是受魔族迫害最严重的城池,他们每害一个,我便竭尽全力救一个。
而如今魔族由戎族说了算,戎庶作为首领,自然知道我的踪迹。”
戚岁安皱眉打断他:“叛离魔族者会遭到无休止的追杀,月叔,你的处境并不安全。”
月枫冷笑一声,“是啊,只不过他不想杀我。
明明当年我都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什么叫决裂难道听不懂?他居然还命人来截杀狄族那边派来杀我的魔侍,简直有病。”
月枫此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温和善感,衣着谈吐都比较讲究。
戚岁安不识字但讲画一套一套的风格便是受他的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