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
温灼赶去教室,因为快要迟到了,她的脚步有些急。
这个迟到并不是学校的铃声,是她给自己定的时间,她要赶在教室里人还少的时候去,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温灼小跑进教室的时候,班级里已有不少人,她低头匆匆行过,就看到江嘉言已经在座位上,还有些惊讶。
开学那么长时间,根据温灼的观察,江嘉言就属于那种上课铃响前几分钟才会进教室的人,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来这么早。
温灼蹑手蹑脚地坐在位置上,怕自己吵醒了他,却没想到即便是那么细微的动作,他还是醒了。
江嘉言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晨曦的光从窗户落进来,已是深秋,难免有几分冷意。
温灼刚想说话,目光猛地却顿住。
她看到江嘉言的左边眉毛上有一条血痕,颧骨的地方也有些淤青。
做客
江嘉言自己却半点不在意,问了句,“冷吗?”
然后顺手关了窗户。
这反而让温灼拘束起来,她不知道该不该对江嘉言的伤视而不见,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关心。
“我不冷。”
温灼回答,说话的时候,又往他的脸上看了一眼。
也许是这眼神不加掩饰,江嘉言一下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但温灼不问,他也并不多言,只翻开了自己的课本,问:“你每天都来这么早?”
温灼说:“是啊,因为我起得比较早。”
江嘉言眉眼倦怠地看了看她,见她一副神采奕奕,精神气十足的样子,进行了短暂的自我反思,然后趴在桌上说:“我再睡会儿。”
温灼应了一声,动作停下来,随便拿了一本书摆在桌上,眼睛却频频朝江嘉言露出的后脑勺上看。
心中不断猜测,他是跟人打架了吗?
或许是他家太有钱了,被恶人盯上。
因为江嘉言总是坐着范倚云口中所说的“这种车如果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的话,这辈子也就买不起了”
的车来上学。
他应该报警。
温灼想到他脸上的伤痕,想到那些暴力施加在江嘉言的身上,一股子杂乱的情绪就裹住了她的心头。
心烦意乱。
早读铃声响起,江嘉言爬起来,依旧是一副没睡好的懒洋洋样子,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翻开书敷衍地看着。
范倚云转头来借东西,这才看到他脸上的伤痕,惊诧道:“嚯!
江学霸这脸上怎么回事?从今天开始改走不良路线了?”
温灼心头一紧,听到盘旋在心头的问题被范倚云轻易地说了出来,自以为很隐晦地朝江嘉言投去视线。
就见江嘉言无所谓地笑笑,回答:“遛狗摔的。”
范倚云和费旸都在笑,温灼又看了江嘉言脸上的伤痕一眼,想起第一次见到江嘉言时,蹲坐在他腿边的那只雪白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