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整天都在杞人忧天的小老头似的。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小老头”
容簌衣把徒弟叫来自己房间,当着徒弟的面,一边收拾储物囊,一边语重心长地交代。
“微明,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为师给你准备了大半个月的干粮,都在那个施过特殊术法的食盒里,不用担心会放坏。”
“清洁符啊穹清丸啊那些也在里头,你稍微翻翻就能看见了。”
用穹清丸连续温养了几个月的时间下来,时微明断掉的那些经脉已经重接了个七七八八,不再需要容簌衣帮忙炼化,这算是好事一桩。
“虽然此行危险不大,但倘若真的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务必记得先保证自身安全。
师尊还给你放了张传讯符,只需要捏碎它就可以跟师尊对话了。”
如果说之前时微明还在耐心听着,不时点头以附和师尊,那么在容簌衣交代完了这句话后,他的脸色才忽然变了。
“...师尊不跟我一起去吗?”
“嗯?”
容簌衣原本还在琢磨有没有哪里被遗漏了的地方,听见这话也倏地愣住了。
“你们下山历练,为师跟着去干嘛?”
望着徒弟错愕的眼神,容簌衣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她和徒弟之间似乎存在着一定的信息差。
——由于当时容簌衣只简单说明了此行是与其他弟子一道,别的就没再多说,于是导致时微明以为前去的人不光有同门的师兄弟,师尊也会跟着一同前往。
容簌衣可算是懂了,怪不得当初徒弟会那么干脆地答应参加这次历练呢。
意识到将要离开长青谷、离开师尊一段时间,时微明下意识地蹙起眉心,问师尊。
“师尊,那我能不能不去了?”
噢,看来有分离焦虑症的人不止她一个。
容簌衣的内心瞬间就平衡了,然后义正严词地给出否定回答:“那当然不行了。
人员早都确定好了,明早也就要出发了,不可以临时变卦的。”
时微明闻言垂下了头,抿直了唇线一言不发,瞧着莫名有一两分与他冷冰冰的性子极不相符的委屈。
容簌衣顿时就心软了。
徒弟是被她从那座山峦里带出来的,会对她有所依赖是情理之中的事,她不可能因此说他什么,亦或是责怪他。
但这趟护送任务该去还是得去的,她还想要徒弟趁此机会多结交一两个朋友呢。
便摸摸徒弟的脑袋,温声宽慰道:“只是下山几天而已,回来了就又能见到师尊了,是不是?”
是很典型的哄小孩的那种语气。
“这样吧,师尊不是给了你一张传讯符吗,等你哪天要回来了,就用传讯符提前知会师尊一声,师尊立马就动身去宗门口接你,这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