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坏处,便只有时微明不会动情一件。
来日方长,容簌簌湮没无闻,她有信心取而代之,去成为时寂尘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既然他能授她道法符箓,她也可以教他风花雪月。
“道君,我可能也有洁癖。”
明晰了自己的心意,簌簌怂恿道,“有容簌簌在,我总觉得不舒服,真想让道君忘了她,只记得我一人。”
她本只想恃宠而骄表达一下占有欲,孰料时微明竟应下一个“好”
字,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只簌簌瓶,举头便饮。
簌簌一惊,连忙掣住他的手,眼看瓶中水只余一半,忐忑问:“这是什么?”
“忘川水。”
簌簌万万想不到他还随身带着这种危险物件,心头一慌:“你没觉得不舒服?”
这东西喝下去,可别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时微明摇头。
“哪儿来的忘川水?”
“前日去了轮回井。”
簌簌见他反应如常,心头微松,只当是用量不多未受影响。
事实上,一滴忘川水可抵三载长相思,但时微明天生道骨自带净化之力,无论绝情丹还是忘情水,于他都无任何用处。
簌簌有些恼恨地扯他的发带:“我让你查邪修,你去取忘川水干什么?”
时微明极为顺从地低下头:“想忘记。”
簌簌不解其意:“你想忘了容簌簌?”
时微明敛眉应声,目光始终凝在她艳丽的面庞上。
若能忘,便好了。
青丝被扯散,他抵着少女,继续道:“邪修也在查。”
簌簌被那依恋至极的视线盯得心跳加速,偏过眼问:“查到了吗?”
“簌簌。”
他不再有问必答,尾音带颤,醺然着唤,“别走。”
寂尘道君本不涉世事,却为她多次出面。
不介意身份悬殊,不与世俗之人争风吃醋,袒护她纵容她,说到做到,绝不模棱两可。
说道是无关风月,其实尽在风月之中。
亭外纱灯都已灭了,夜雨仍没有丝毫缓势,滴答淋漓,一如梦中。
染蓝的发丝划过脸颊,带着雪香。
簌簌在青年怀中仰头,暗夜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感受到那毫不设防的坚实怀抱染了酒气,令人依恋不已。
她心头一热,攀上时微明的肩,含嗔道:“怎么办呀道君,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表白脱口而出,簌簌本想看男人不知如何回应的无措模样,却见时微明瞳孔剧颤,冰蓝色的眼底骤然涌现无数深沉。
簌簌:?
凝固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时,时微明已“咚”
地把她按倒在地,以一种极为凶狠的力道擒住了那嫣红的唇。
簌簌:!
不是,她没放错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