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他一个大了关珩快十岁的大男人,总不能欺负一个孩子吧。
抱着这种想法,宫渝丝毫没有考虑到被一个孩子欺负,比欺负一个孩子还要丢人。
更何况,人高马大、五肢修长的关珩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孩子。
所以直到宫渝的嗓子彻底哑掉,连低泣和讨饶都变得不再连贯时,他也没有想清楚,原本发展得好好的反击计划,怎么就活生生地变成了这副模样。
宫渝觉得,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就没必要再跟关珩复述一遍了,他们目前要做的是向前面的生活看,而不是执着于过去让人难以心安的苦痛。
所以宫渝到最后也没有跟关珩说出他之前一直畏惧的事情,只是侧头看看躺在他身边的关珩,凑到他肩头上,学着关珩的样子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然后阖上眼睛,闭眼感受着此后他将永远拥有的安心温暖。
两个人在家中厮混了小半个月,除了开门拿取外卖和偶尔让人送来的蔬菜之外,关珩的行迹几乎都没有超出过入户门以外的地方,更别提将近一周都没有离开过卧室、只能躺在被子里的宫渝。
这天,宫渝刚吃完早饭,正泡在浴缸里琢磨着昨晚的关珩。
宫渝很奇怪关珩为什么没有像前几天一样停不下耕耘的节奏,而只上了一次车就抱着他沉沉睡去,这实在不像关珩的行事风格。
正当宫渝对关珩的身体状况感到担忧时,关珩突然端着杯加热好的牛奶走进浴室,不由分说地就凑到了宫渝的唇边:
“不喝也就算了,你还敢把杯子藏在醋瓶子后面,喏,赶紧喝了,喝完从水里出来,我们出去一趟。”
宫渝被抓了个现行,自觉理亏,也就没有反应过来关珩说的最后一句话,只闷闷地说了句“哦”
,便接过牛奶皱眉一饮而尽。
“每天都喝,烦死了……”
宫渝不满地抱怨道,将杯子重重地放回到托盘里,闭眼舒舒服服地继续享受着泡澡的惬意。
“你昨天就没喝。”
关珩拿着毛巾一心一意地替宫渝胡撸着头发,压根儿没想到宫渝竟然也会口出狂言。
“谁说我昨天没喝?”
宫渝睁开被水汽浸润得发红的眼睛,朝关珩挑了挑眉,咧嘴一笑,“你说呢?”
关珩呼吸一滞。
宫渝吃完早饭,然后苦闷地等着关珩也吃完了他自己专属的早饭,才叫苦不迭地被关珩套上衣服,直接打包好塞进车里:
“哥哥坐好,别乱动,小心腰。”
宫渝动都懒得动,听到他的嘱咐也只是疲惫地掀了掀眼皮,在心中将“关珩不行,需要给他找个老中医”
这件事暂时勾掉并画了个大大的叉。
驶上高速后,宫渝看着窗外不断向后倒的景物,慢吞吞地问了关珩一句:
“去哪儿啊?”
关珩目视前方,像是在忍耐笑意:
“带你回我娘家看看。”
原本宫渝会对关珩这种十分给他面子的话术感到很感动,可意识到关珩要带他去的目的地时候,他直接绷直了脊背,惊恐万分地抓住身前的安全带,再次确认道:
“你说什么?!”
“不用担心啦,哥哥,我们家很随便的。”
看见自己被关珩强硬地开走的那辆柯尼塞格驶进院子的时候,关大总裁正和佣人们穿着同样的装束,在方苍的指挥下给花坛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