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那双猫瞳中透出的冷冽就足以令人却步。
白骁道:“许馆主,你这只猫怎么回事?”
许念笑了笑,从容不迫走到门前抱起曲莲,捋着毛道:“所以我让你慢些,别惹急了它。”
白骁眯起眼。
许念道:“貍奴馆只占两间抱夏,你们方才已经搜了大半,剩下这一间是我睡觉的地方,要搜也可以,但倘若再搜不出什么,得给一个交代吧?”
白骁道:“白某说过了,这是例行公事。”
许念道:“我是为你好,刚上任别这么执拗,凡事要多问县令大人。”
如今他待人接物的方式大抵如此。
遇到讲礼貌的,回报以和善。
遇到不讲理的,不再苦口婆心,直接怼回去。
“城中日夜可闻金营战鼓,按这么办事,不等流程走完,你我都已成为他人阶下囚。”
许念反问道,“还抓哪门子的贼?”
白骁听说此言,淡淡一笑。
许念道:“你笑什么?”
“不是笑,是感叹县令大人慧眼识珠。”
白骁再次拿起铜牌,翻了一个面,“许文若,真不愧是许公最疼爱的儿子,颇有性情。”
许念的目光落在铜牌上。
——祥符县印牌。
白骁咳嗽了一声:“找你,有事。”
许念忽地反应过来什么。
随着东京变成一座空城,城中强盗日益猖獗,可怕的不是财物被洗劫,而是不知身边有没有内鬼。
他的父亲曾与祥符县令有旧交,而这个白骁虽然看起来油盐不进但举止干练气质斐然,也不像是无能之辈,莫不是借着搜查赃物的由头接近他,实则另有所谈?
“既然如此……”
许念退后半步,挥袖相请。
*
二人进屋闭门。
卧室的陈设十分简单。
许念把矮几搬到榻上,铺好两张坐毡。
黔驴技穷之际,他又想起昨晚吃的杨桃还没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