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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映自小在边境长大,缓缓道:“我见过的人,大多数是和大胤人打交道的药商,猎户,他们多少对大胤有些了解。
可更多的人都是畏惧大胤的,当地的土司为了盘剥百姓,用尽法子恐吓。
偏远的地方,现在还会用人牲来祭祀。”
诸多古怪传闻,就连大胤的边镇亦受影响,前阵子调查到的许多事情,其中便有一桩当地豪强串通骗子扮成巫师,专为谋财害命。
“他们都是苦命人,我听说他们也有些人是因为前朝末年盘剥严重,逃入深山,希求一条活路,可惜他们进的不是桃源,而是另一处水深火热。”
薛映声音越发得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变得听不清楚,“若是世上当真有有明君英主能让他们不至于重蹈覆辙就好了。”
温承听着薛映小声嘀咕,这话说得愈发大逆不道,想着这几年的事情,没有说话。
周遭一片安静,薛映意识到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妥,偏头看向温承,见他似在思索,问道:“怎么了?”
温承回过神,抬手摸了摸薛映的头,慢慢摸到后颈。
薛映摇了摇头,站起来道:“痒。”
自薛映情形稳定下来后,他们大约六七日亲密一次,如今却是不能了。
温承正想着如何化解薛映隐约的抗拒,偏生薛映从不与他提这事,依旧别扭着不想听,他便只好耐着性子等薛映心里接受。
今日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一靠近便身体僵硬,温承很懂得见好就收笑着同他站起来:“来,看看你这几天练得字如何了。”
第41章
临窗的桌案上,左边放的是一沓字帖,靠右则铺着一沓最近练好的字纸。
翻了一遍,温承不难发现薛映临摹的大半都是自己的字迹,不禁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
薛映嘀嘀咕咕道,“我写的很奇怪吗?”
“甚好。”
温承道。
薛映自是知道温承到底在笑什么,理直气壮地道:“我想写哪个就写哪个,不可以么?”
决定练字之后,他很容易地在府里寻出许多摹本拓片,其中他最感兴趣的还是经年间温承留下的字帖。
昔日得了几个字便会很高兴,如今想拿哪张就拿哪张,他索性拣了许多到寝殿之中,闲着没事便临摹着玩。
“自然可以。”
温承道。
若是换旁的人来,看到府中的前朝书法大家的珍品,怕是挪不开眼,也只有薛映会对自己写的字这般感兴趣。
不过只要薛映开心,温承无所谓他想做什么。
薛映见他还是如平常那般好说话,顺手抽了一张字帖出来,道:“你的字是和谁学的?”
“祁兆存。”
温承道。
“你说的是那个中过状元,教过先帝、先太子的老太傅?”
薛映问道。
“正是他,不过他没教过我两年,便换了旁人来教。”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