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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两个坐在那里闲聊,倒是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待冯院正上前说了问诊的结果之后,兴和帝发现府中果然没有美姬怀孕,面上愈发喜悦。
薛映凝神躺在里面听着,隐隐约约听到只言片语,心里担忧,悄悄地起来,站在帘幕后面听着,发现不过是往年过年的一些热闹,并没有要紧事情。
听了好一会儿,薛映觉得无聊,正要回返,忽而听到兴和帝叹息道:“朕观皇叔与皇婶感情甚笃,可惜不能开枝散叶。
昔日父皇母后曾为皇叔选妃,取中的是陈国公府吴氏女,只是当年皇叔因战事紧急不能返京,故而作罢。
而吴氏女痴心一片,就此长居道观之中,不问婚嫁之事。
前阵子陈国公府获罪流放,吴氏愿与家人一同赴苦寒之地。
太后那日与我提起当年那段因果,朕想着她多年来不问世事,今遭被家人牵连,倒是命苦,不若成全她一番苦心。”
兴和帝用太后所言来做托辞,温承道:“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皇兄并未说定,她也并非因我而出家,想是有人传岔了。”
“哦,那可能是有人以讹传讹。
不过皇婶到底无法生育,为绵延子嗣,皇叔还是早做打算。
是朕糊涂了,吴氏是罪臣侄女,终究不妥当,朕回宫后再请太后择一女为侧妃,早日诞下世子。
日后朕告祭皇陵,也好慰父皇在天之灵。”
“臣幸得妻子相伴,一生足矣,并不强求有孩子。”
温承道。
他心中思忖,这么多年他未有子嗣,兴和帝对此颇为满意。
可是代谋朝篡位之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是为了自己的子嗣计较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对他们来说,只要大权在握,孩子总会有的。
兴和帝却总是想不明白这一点。
兴和帝仔细打量着温承说话的神态语气,看不出其中丝毫作伪之态,兼之未能发现有孕之人,心中大定。
略坐了一会儿,兴和帝满意地离开了。
等着一应宫侍离开王府之后,薛映直接从珠帘后走了出来,问道:“都走了?”
“嗯。”
温承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准备让人传膳,“是不是饿了?”
薛映到不着急用膳,趁四周无人,问道:“陈国公长女和你很熟吗?”
薛映从榻上起来的声音,别人没有察觉,温承却是听见了,他知道这些对话薛映都听得一清二楚,果然听到他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并不认得她。”
“那你怎么知道她出家不是为了你?”
薛映问道。
“陈国公府多年来参与倒卖军械,我派人查探,探子自然会把府中一应事情都报给我,自是包括这件事情。”
温承解释道。
“可除了她,皇帝还要给你再给你娶几个呢。”
薛映心里有点烦这个皇帝,语气倒没有酸意,几乎带着点数落意味。
“皇帝怎会真心希望我有孩子,不过是试探罢了。”
温承见薛映还有很多话想说,便拉着他一起坐下。
“那这个孩子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薛映心里担忧。
“不用担心,我已有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