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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路遥知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以前也是遥剑宗的天才小少爷,纵使皱个眉头也会有无数人对他给予关怀。
而在爱的温床里长大的孩子最不擅长的往往就是安慰别人。
他也知道祝星礼是个不适合别人去安慰他的人,但是善良是本性,这就导致路遥知不自觉看向祝星礼的时候变得比以前更加多的多的多。
而数量一旦多起来,再隐蔽的动作也会变得很明显。
最先受不了的是祝星礼。
他皱眉,“你老是往我这边看什么?要不我俩换个位?”
大概是因为他心情真的很不好了,往日隐藏在和善面具下的面孔头一次露出凉薄和不耐烦的意思。
就连说话,都像带着冰碴子。
路遥知一哽,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是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再没把头对着祝星礼那边扭过。
一连好多天都是这样。
祝星礼像是又恢复了刚转来这个学校时的样子,单薄的身影走到哪里都带着很明显的疏离。
就算是路遥知同他说话,得到的回应也只是淡淡的几个字。
他不愿意和自己说话,路遥知也丝毫办法都没有。
这会又到了快上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路遥知实在是尿急,迫不得已出去上了个厕所,这会回来,祝星礼就已经趴桌子上了。
那他要怎么进去是个好问题。
长腿之间一迈跨进去吧,那多少对祝星礼的头有点不礼貌。
把人叫起来让自己进去的话,又怕祝星礼那丝毫没有温度的眼神。
在慕若阳旁边蜷着的时候,路遥知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祝星礼冷暴力了。
但转念一想,被祝星礼冷暴力的其实是整个世界。
他再一次缩回了自己的圈子里,拒绝对外人散发哪怕那么一丝一毫的真情。
“你俩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慕若阳盯着手上的物理题犯难,“这几天也没看见你俩说什么话。”
“不知道。”
路遥知心不在焉,有气无力,“我什么都不知道。”
慕若阳:“......”
说话门不对题的颠公。
但祝星礼忽然抬起了头。
他冷着脸绕着教室看了一圈,看到和慕若阳挤在一个板凳上的路遥知后,又没什么表情地继续趴下了。
路遥知心却蓦地一跳。
他忽然有一种祝星礼这个抬头是在找他的直觉,大概是觉得自己去上厕所去了太久,觉得奇怪就抬头找人了。
他也不知道这荒唐但合理的直觉是哪里来的,但他不管。
他歘地站起来朝着祝星礼的位置走过去,低下语气好生地哄,“好同桌,让我进去行不行?”
好同桌面无表情站起来让他进去了。
但对于路遥知这种二愣子来说,这就是他和祝星礼关系尽量一步的绝佳证明。
所以,他决定趁热打铁。
“一起回家吧。”
路遥知手上捏着伞,“我们不都是704——”
“我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