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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的,怕他玻璃心?赵枭之……玻璃心?
你别是个演员吧,是私底下偷偷演成什么样了,才把黎星嘉变成这样的。
林浅冷冷扫过那配合默契的两人,倒是并不太意外,他早该想到,赵枭之一定会趁着段沅冉回来之前的时间做点什么。
也挺好。
林浅起身,越过那二人,去乐器室拿段沅冉的吉他。
自己反正是不会下场的了,那看看别人的热闹又有何不可,段沅冉见到大家不同以往的相处方式,又会有什么反应,他还真是有点期待了。
段沅冉的吉他一直就放在练习室,他出这趟长差时走得匆忙,来不及收拾东西,而他对那把吉他又宝贝得很,从来不让别人碰。
因此有好几天时间,吉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随手一搁的状态,积了灰也没人收。
有一天晚上,收拾房间的工作人员顺手给收了,这倒是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就算段沅冉回来想起这茬又膈应了,他也不能找保洁的麻烦吧——之前罗越鸣就碰了一回,愣是被从七楼追到十三楼,从此谁也不想因为吉他惹他了。
可是真宝贝的东西,又怎么会不记得找人帮忙收一下呢。
林浅从角落里拿起那琴盒,拂了拂上面的灰,对段沅冉这个人的不以为然又加了一层。
***
原本的计划是段沅冉五点落地,四十分钟车程到公司,在公司短暂地录上半小时左右,然后大家一起出发去吃火锅。
房间布置好后,按理最多等上一个小时,但首都那边天气状况影响了航班,延误了四个小时。
段沅冉肯定在那边吃过再上的飞机,他们这边先是打算靠零食填填肚子,后来看这火锅确实吃不成了,还是点了外卖。
等了又等,原本的兴奋被耗尽,黎星嘉掏出书来看,看着看着有些昏昏欲睡。
周围几个也是没精打采,林浅半躺在独立的一个长沙发上刷短视频,赵枭之在玩塔防小游戏打发时间,罗越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他玩。
看着看着,黎星嘉的意识渐渐模糊,书从他手上掉下来,眼睛半开半阖,还是睡着了。
地上铺着地毯,书掉在地上声音很轻,但另外三个人还是都迅速地看了过来。
林浅条件反射地把声音按低,从牛仔裤口袋里摸出耳机。
罗越鸣把书从地上捡起来,研究了一下封面,捡了条没用上的彩带当书签卡在黎星嘉之前看到的那页。
赵枭之拿了件外套过来搭在黎星嘉腿上,沉默地端详他。
睡着的黎星嘉面容恬静,即使化妆师给他选择了深一色号的粉底,眼下依然能看到淡淡的青,显然是很多天没有睡好了。
他的唇角不知什么时候沾了点墨色笔油,俯身看的人轻轻拿指尖碰了碰,那墨迹还未干,在接触的点蹭开,于睡着的人唇边和对方的指腹拖出同形状的痕迹。
赵枭之重新站起,捻了捻自己沾染墨痕的指尖,细腻温热的触感好似还和那墨迹一样停留在那里。
他眼里的晦涩,在罗越鸣看过来时已归于淡定。
而在他身后,林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下手机,面容冷肃,眼神像刀子一样,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周遭的空气好似要结成实质的冰场。
那是林浅头一次展现出alpha的攻击性。
黎星嘉无知无觉地睡着,罗越鸣隐隐感觉到什么而不知所措。
赵枭之不受其扰,落下眸,顺手将黎星嘉腿上滑落的外套往上牵了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