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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节满面堆笑,前来见礼。
陶以墨忍俊不禁,“还是阿娘有面子。”
“我若自己来,素节是不会亲自来接的。”
“陶东家这是哪里话?”
素节八面玲珑,笑着接道,“陶东家是贵客,我哪有不来接的道理?”
“陶东家下次再登门,遣人提前知会一声,我亲自去东家府上接人。”
素节打趣儿道。
他一边打趣儿陶以墨,一边不忘与柳慧娘话家常,“六郎的病不是什么大毛病,难为夫人特意跑一趟。”
柳慧娘哪里接触过如此长袖善舞的人?
当下被素节哄得眉开眼笑,心里直把他与陶以墨身边的人比较,然后发现自家女儿身边的人皆比不上他,心里不免有些可惜。
——这般知心的人如果能帮着她女儿做事,那该有多好?
陶以墨大抵能猜得出母亲的心思,手摇团扇,抿唇轻t笑。
没关系,素节虽然不是她的人,但只要她把张予白这位天使投资人拉上她的船,那四舍五入,素节就是她的人了!
想到此处,陶以墨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她倒真敢想,不仅想跟张予白做生意,还惦记上了张予白的人。
此时的张予白并不知道自己被陶以墨惦记上,彼时他临窗而坐,正在品茶。
棋盘上是他尚未下完的棋,黑白两子厮杀得分外厉害。
但他却没有继续与自己对弈,在随从来报陶以墨前来拜访时,他便放下棋子,去后山梳洗一番,等待陶以墨的到来。
清亮的声音自长廊处传来。
张予白眼睛慢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瞟去。
繁茂的树荫遮去残存天际的阳光,幽静而温柔的光线让他终于看清了陶以墨的衣着打扮。
她穿着半新不旧的石榴裙,披帛是松石绿,长发简单挽成单螺,一边的鬂间随意簪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另一边斜斜插着两支金簪。
浓郁与热烈扑面而来。
她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
她是开到荼蘼长满硬刺的玫瑰。
这是时下极为常见的装扮。
走在京都的街头,大多数的女子都是这般模样。
只是阳武县到底是小地方,百姓勉强温饱,自然簪不起这样的金簪,更穿不起如此艳丽的石榴裙,才会让她如此鹤立鸡群。
可尽管如此,张予白还是眉头微微一动,眸光随陶以墨而动。
他看到陶以墨在素节的带领下穿过长廊,踏进他的房间。
傍晚的风分外温柔,依稀送来庭院里的阵阵花香,晚风撩起她的鬂间碎发,将那莹白如玉的更加清晰展现在他面前。
如此美丽。
如此万种风情。
手中茶盏随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