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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牵着的手,程澈问他,“醒酒没?”
许之卿努力睁了睁眼,眼皮的褶皱多了好几层,蒙蒙间深邃了,“没醉”
“困吗?”
“不”
程澈叹了口气,“叫的车快到了,我们就在这等吧,很快就能睡觉了”
“不困”
许之卿坚持说。
程澈松开那只牵着的手,风过一瞬,略了汗,凉得冰骨头。
许之卿怔然间看向温度骤减的手,委屈还没来得及,被程澈搂着抱着,浑身的温度都热起来。
额头抵着额头,程澈的话呢喃,“许之卿是大骗子”
“嗯?”
许之卿的神情很受伤。
程澈张开手拢住他的脑袋,大拇指按住他要想皱起的眉心,“不是吗?”
酒精麻痹他的神经,脑袋隐隐作痛,身体全被染了程澈的气息,压得他更要窒息,耳朵里灌得也都是程澈的话,“是你说的,程澈和许之卿永远不分开,自己承诺的话,自己都忘了。
你不是骗子谁是?”
这话不带质问,温温柔柔的哄着说,叫许之卿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夸自己呢,还是罚自己呢。
酒精真是害人的东西,要是他脑袋清醒一定就明白了。
坐上车,许之卿更要困得厉害,程澈看在眼里,却偏不想让他睡,拉着他说话。
“许之卿,你想要什么?”
“不知道…”
“提一个吧,我一定实现”
只要不是摘星星捧月亮。
“星星”
许之卿指着窗外给程澈看,眼睛黑黑亮亮,“要星星”
“……”
直到程澈领着他往家走,最后一点记忆里的清醒,回荡的是刚才程澈的话:许之卿,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呢?
“程澈”
许之卿说。
程澈应他,“嗯?”
。
许之卿以为自己回答完了,不再说话,低着头看路,程澈将人往自己身上揽,“难受?”
许之卿摇头。
——要程澈。
第二天醒过来不是在自己的床上,四处打量,这应该是程澈的家。
衣服也被换成干净的,穿上地上准备的拖鞋,许之卿开门走出去。
卧室窗帘还是拉着的,他没防备撞上屋外大批量的阳光,晃了眼睛。
挡了下眼睛继续往前走,程澈的房子比他住的地方大得多,他站在客厅中央,一片擦得反光的地板,有些不知道该往哪走的错愕。
听到隐隐的谈话声,从另一个房间传出来的,那间房门没关,是一间书房,程澈正在窗边打电话,内容应与工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