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欠得钱你找谁去,借钱的时候问过我吗,现在来找我要钱,一分也没有!”
“这和尚跑了,不就只能来找庙。
嫂子,你多少还一点,马上过年了,我们交了差,大家都能过个好年嘛。”
为首的男人倚在墙上,咧着嘴笑道。
“没钱。
还是那句话,谁借的钱你找谁去!”
“不着急,我们今天就在这慢慢等,要过年了,难说二哥一会儿就带着钱回来了。”
男人离开厨房,朝里屋走来,看到童鑫后,目光在她身上反复打量。
童鑫望着他左脸上蜿蜒的疤痕,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哟,这是闺女吧,长得挺漂亮啊!
多大了?”
刀疤男边说边靠近童鑫,身后跟着的两人也挤眉弄眼地笑着。
如今是法治社会,谁还敢做非礼的事吗?童鑫强装镇定,安慰自己。
可是,总有法律管不到的地方,也总有人会去挑战道德和法律的底线。
男人伸出手,就快落到童鑫的肩膀上时,却被躲开了。
“混蛋,你们给我滚出去!”
童鑫母亲挥舞着炒菜的锅铲,冲到童鑫身前,将女儿护在后面。
“她老子欠了那么多钱,我还摸不得她一下?”
男人略微歪头,目光绕过童鑫的母亲,瞪着童鑫,“有骨气的话,倒是还钱啊?”
男人再次伸出手,却被铁质的锅铲重重打在胳膊上,痛得他弯下腰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拖出去,让全村都看看她家的丑事!”
另外两个男人得令后,上前拽住童鑫母亲的胳膊,用力往门口拖。
童鑫回过神来,红着眼眶追出去。
屋外,雪花还在飞舞,听到吵闹声的邻居,早就从窗户伸出头,好奇地观望。
童鑫又羞又恼,想要逃离却又无处可逃。
“大伙评评理啊!
男人找我们借钱的时候,说要给老婆开个小卖部做点生意,要给女儿交学费,哥几个好心帮他一把。
结果该还钱的时候人跑得无影无踪!
谁他1娘的钱也不是辛苦赚来的,哪有赖账的道理?”
为首的男人站在雪地里,寂静空旷的场地成了他演讲的舞台。
童鑫母亲奋力甩开那两个男人的手,气得浑身颤抖。
“放屁!
老娘就没花过他一分钱。
他除了逼我们母女,还能做什么好事?你们还好意思说借钱,那些钱花在哪你不比我清楚?左手借给他,右手就在麻将桌上又拿回去。
我们母女连钱的影子都没见过,凭啥要我还?”
几个邻居不顾寒冷的天气,走出大门,慢慢围拢到童鑫家门口。
他们不是为了劝架,而是要掌握第一手的谈资。
童鑫呆呆地站着,不知该说什么,能做什么。
那个男人还没逃走前,讨债的人逼得没有这么紧,只是会被夜里的砸门声吓醒,会为窗外的大骂声感到耻辱和害怕。
后来有天早上,母亲说他走了,再不走人家就要拿他的胳膊去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