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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我的大小姐,我不说了,你尽情地哭个够吧。”
宁雨泽不再出声,左手拍着苏恬的后背,右手不停地递纸巾接纸巾。
他明白此刻苏恬的心里有多无助,多痛苦,因为这样的痛苦,他也曾假想过很多次。
相爱的同性恋人,总会幻想对方离开时的模样。
一个美好的结局,在现实世界里很难实现。
夕阳收敛了它的光芒,街边的路灯开始迎接夜色。
苏恬哭累了,心里也空荡荡的,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眼泪流走了。
她把座椅放平,躺倒下去,撕开一张纸巾盖住满是泪痕的脸。
宁雨泽也学着她的样子,躺倒在副驾上。
“哭够了就忘了她吧,别再纠缠,也别再折磨你自己。”
苏恬紧紧抿住嘴唇,眼角还是滑下了泪珠。
“说得容易,要是你的明俊哥也和别人结婚了,你能不伤心?”
“呸呸呸,他才不会,你可别乱说。”
宁雨泽望着夜色里穿行的人们,“喜欢一个人为何这么辛苦,非要躲躲藏藏。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宁雨泽曾对自己未来的感情之路充满焦虑,直到苏恬说她有喜欢的女孩以后,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形婚。
宁雨泽家是传统的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L市教育局局长,母亲是政府部门文职人员;苏恬且不说她父母是否同意,仅她自己老师的工作就不会允许她出柜。
加上两人知根知底,双方家长也一直想撮合他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合作夫妻。
在众人眼里,他们是情侣,以后会是夫妻,但私下里只是朋友,是合作伙伴,有各自的爱人,互不干扰对方的生活。
其实这条路也并不容易,随时担心会被拆穿,但这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宁雨泽收回目光,瞟了一眼苏恬:“我老妈天天催我,问什么时候可以跟你家提亲。
咱两虽然是形婚,但该走的流程还是一样不能少,你啥时候准备好了,我先给你求个婚?”
“无所谓了,现在都行。”
宁雨泽扶额,眼前的苏恬,已然心灰意冷,什么都不在意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草率,好歹等我挑个良辰吉日,也不能委屈了你。”
苏恬不再说话,宁雨泽就一直陪着她,直到酒店的宾客陆续散去,看着新娘坐上花车离开,苏恬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酒尽人散,木已成舟。
走吧,你都没吃东西,哥带你转战烧烤摊,喝它个不醉不归!”
宁雨泽把苏恬从驾驶位拖出来,塞进副驾,踩足油门载她离开。
这天晚上,有的人宾朋满堂,喜气盈盈,亲朋好友都在祝福她;也有人独坐在昏黄的路灯下,满地酒瓶,只能用酒精淹没所有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