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缙说:“确实比你父母双亡精彩。”
“你活该,这就是你的报应吧。”
宁遥笑着说。
“还好,比你要养两个拖油瓶的报应好一点。”
易缙冷冷回应。
谢惠几乎怀疑自己的听觉,怎么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狠吗,父母双亡和家庭暴力都能随便拿出来说给别人听,而且还都面不改色,似乎这只是一件小事。
她又瞧了瞧杀气四溢,正用眼神打得激烈的两人,心中疑惑,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恨对方了,恨到毫不客气地、丝毫没有礼貌地往对方最痛的地方捅刀。
“可以么。”
易缙首先收兵,看向谢惠问。
“……可以。”
谢惠先带两人去财务处说了一下,又递交了一些材料,就把底薪预支给他们了。
“像张雷那样的周扒皮竟然听谢姐的话,允许我们预支薪水,谢姐是他的亲戚吗?”
宁遥问。
“我是他表姐。”
仅仅一天,谢惠似乎已经习惯了宁遥忽好忽坏的情商。
“哦。
谢姐是个好人。”
宁遥微微弓腰鞠躬,说,“我们一家老小都感谢您。”
“滚吧你赶紧。”
“谢谢谢姐。”
易缙朝谢惠颔了颔首。
“你也滚。”
谢惠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回想这一天,总感觉自己有时候是在被这两个小孩牵着走的。
她蹙了蹙眉,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虽然他们奇怪了点,神经质了点,但她一个浸淫职场多年的老油条不至于被小孩牵着走。
宁遥走出公司,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变成冷淡疏离的模样。
他微垂视线,余光瞧着右后方那道亦步亦趋的拉长影子,不紧不慢地走着。
很快,那道颀长的影子停在路边共享电动车旁边停下,宁遥脚步顿了顿,微微侧头,余光里,绿毛少年拿出手机,扫码,解锁,很是熟练。
宁遥收回目光,继续往车站走去。
他们不声不响,完成了一次堪称默契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