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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应渠楞楞地望着渐行渐远的山崖,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她还未寻到银霜……
但愿银霜无碍,也能寻到她在石头处留下的记号。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车停了下来,贺应渠一望,二人果然被带到了军营。
为首的人命众人卸下车中物资,又转过头对门口的守卫吩咐了几句,侍卫向着贺应渠的方向望去。
很快,贺应渠和大汉便被带走了,贺应渠猜想他们将她认成逃军。
在凉州,逃兵是要重罚的。
贺应渠被带到牢房中,让贺应渠想不到的是,牢房内竟关了不少人。
贺应渠随着官兵向前走,四下昏暗,她适应了好久才勉强视物,空气中弥漫着腐木的味道。
贺应渠被官兵推了一下,“进去吧你。”
贺应渠踉跄一下,扑倒在地,转过身发现对面的牢房空空荡荡。
牢房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放我们出去吧。”
“大人,我家中尚有老母幼子供奉,放了我吧。”
无人理会他们的哀嚎,过了片刻空气又恢复平静。
贺应渠望着木门微微出神,这到底是何处?凉州北边毗邻羌族,东边是由章家掌控的雍州。
若是真同燕衡所说那般,凉州现下由章家掌控,那么此地又是何人的势力?
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昨日的大汉与这伙人不是同阵营的。
想到这里贺应渠不由头疼,若不是大汉阻拦,只怕她今日已经见到了阿父。
眼下这般境地……
贺应渠艰难地抬起胳膊,长舒了一口气,她还能动,既然能动,就还有机会逃出去,还能找到阿父。
贺应渠在路上已经想好了一段天衣无缝的说辞,她可不能被当作逃兵,丢了这条小命。
贺应渠准备了一日,却始终不见人来,迷迷糊糊之际,贺应渠仿佛又回到了上京。
三月初三,贺应渠驾马而行,路上遇到了二皇子,她正要躲藏之际,被二皇子叫住了身。
本以为二皇子会像方媪那般,怒斥自己不守规矩,怎料二皇子叫住自己只是为了夸赞她马术精湛。
贺应渠欣喜若狂,将放在心中数年的话说出口,贺应渠一脸期待地望着二皇子,二皇子的面容却愈来愈模糊。
下一秒,贺应渠看到了李嘉月的脸,李嘉月拿着她的荷包一脸嘲讽地望着她,李嘉月的身后站了不少的人,众人将她围了起来,纷纷指责她不知廉耻,私相授受。
“二皇子已与阿月定亲,你若十分想嫁,怕是只能做妾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声愈来愈大,贺应渠捂住耳朵,“妾”
这个字却如鬼影一般,挥之不去。
“妾?荒唐!
我贺家女郎,怎么沦落到给他人做妾的地步,你想做妾,我们贺家却是丢不起这个人,往后你便与贺家无关,我贺家容不下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