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职工作可是暗杀专家,而不是一个恐怖分子。
如果时间允许,他有一百种方法悄无声息地取走维托的性命,不惊起一点水花。
然而出现了禅院甚尔这个让人摸不透的变数,好好的暗杀任务性质突然就变成了竞速游戏,为了防止自己战利品被人捷足先登,他只能采用这样简单粗暴没有太多细节,但效率还不错的正面攻击。
他同样听见了来自对讲机里的呼救声,也不意外禅院甚尔会在七楼出现。
但唯一让他想不通的是,哪怕按照普通成年男人的正常行动时间来算,禅院甚尔也应该早就从七楼下来,抵达了这一层才对,但此时,他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看起来好像并不担心被自己抢了人头。
这有些反常。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他还有别的任务要去进行。
天宫奏乡面上不动声色,大脑却在飞速地运转进行冷静分析,禅院甚尔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他的任务是取维托的性命,或者说,只是取维托的性命。
而天宫奏乡自己的军火商雇主是希望他能在杀掉维托的同时拿回军火研发资料,那么很有可能,禅院甚尔也有任务是要“拿取”
或者“取回”
什么。
他猜的没错。
这栋建筑内的主要护卫基本上都被调到了五楼,所以总控室内相当于一个空架子。
禅院甚尔轻车熟路地放倒了仅剩的一些护卫,调开监控,找到了自己所要找的地方——
武装岛上位于地下最底层的机要中心,这里面藏着成千上万份维托从各个重要人物手中盗取来的“战利品”
。
不过从今天开始,这些战利品的主人,可就要换个名字了。
禅院甚尔随意地拨弄着总控室装置上的按钮,面色却还是沉静的。
尽可能地多拿走维托的“战利品”
,顺便杀了他——这才是他真正的任务。
禅院甚尔这次的买主相当大方,承诺按照他拿出来的战利品价值计费,无论后续是否卖出,都会给他市价流通的三成。
等于说,战利品的价值越高,他到手的钱就越多,这一份份轻飘飘的文件就像一座一座可随意搬动的金山。
不费吹灰之力赚钱的感觉相当美妙,禅院甚尔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随手拉开一个柜子,挑挑拣拣翻出了一个装武器的包,把武器倒出来,空包挂在手上准备去洗劫维托的战利品们了。
他走到了门口,准备前往地下,忽然想起什么,折返回监控台打开五楼的监控:
“你在这里吧?”
五楼的监控显示,天宫奏乡与护卫们相对而立。
禅院甚尔视线下移,看见了青年和初见时明显不同的裤子,瞬间乐了:“你还真把裤子换了啊?”
他仿佛隔着监控在和天宫奏乡对话。
“真讲究。”
他点评道,倏地勾着唇笑起来。
——明明干的是这么肮脏的活,这人却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