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看了天宫奏乡一眼,黑发青年的侧颜俊秀,却又带着股莫名的脆弱,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
——又或者,是他们害怕再见到这个孩子。
半晌后,他忽然说:“怎么办,我有点后悔。”
没头没尾的话让天宫奏乡顿了一下:“嗯?”
“太轻易放她离开。”
禅院甚尔舔着唇,扯动嘴角的旧伤,看上去又凶又煞,连过路人都忍不住离他远了些,“没有留下点什么纪念。”
他在纪念两个字上加重音:“或者,用她父母来换。”
......
和女儿抱做一团的椎野妈妈只觉得后背一凉,立马向后望去,背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妈妈,怎么了?”
椎野未来抽泣着问。
“没事。”
椎野妈妈对她微笑,怜爱地摸了摸小女儿的头,语调温柔,“就是最近肩膀有点不舒服,未来,能告诉妈妈你怎么了吗?”
椎野未来咬着下唇,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去找出租男友的事情告诉妈妈。
大门处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动静,母女俩对视一眼起身,天宫爸爸开门进家,看见玄关处的她们愣了一下,下意识笑道:“怎么都在这里,是在欢迎我回家吗?”
椎野妈妈松开椎野未来,接过丈夫递来的公文包:“是是,欢迎你回家。”
天宫爸爸看见了女儿红红的眼眶,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宝贝,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着急地把鞋子一蹬,去哄椎野未来。
椎野妈妈看着他宠女儿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弯腰把他脱下的鞋子摆正,就在这时,最近肩膀频繁感受到了沉重感再度袭来,她的手顿时泄力,公文包“啪嗒”
一下掉在地上。
听见动静,天宫爸爸回头:“怎么了?”
椎野妈妈:“可能是累了,一下子使不上劲。”
她准备捡起公文包,但反复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拿起。
整条手臂完全失去了知觉,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
“亲爱的......”
椎野妈妈抬头,笑得十分勉强,“我们可能要去医院一趟了。”
她的症状吓坏了全家,三个人匆匆忙忙赶到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给椎野妈妈拍了CT片,得出来的结果却是完全健康,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椎野妈妈的手还是使不上力。
三个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商量是不是要去更好的医院检查。
一个半大的黑发少年被人牵着走过,路过椎野妈妈时,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怎么了,惠?”
经过了三人后,牵着少年的女生问。
“没什么。”
被叫做“惠”
的少年顿了顿,不确定道,“就是......那个阿姨肩膀上,好像趴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