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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昂……莱昂大概一个月后会回来……”
灰发男人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对着这姑娘说了实话。
白薇缓了缓语气:“那么我可以暂住在这里吗?我会好好看门的,至少比它强。”
说罢她指了指委顿在地的斗牛犬。
男人眼皮一跳,他见白薇的指尖上正坠着一滴血。
随着她的动作,那滴血被随意地甩到了地上,就像甩掉的是无关紧要的垃圾。
“我该住哪儿呢?”
白薇又问。
灰发男人愣了愣,似乎住房这事儿不归他管。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当口,有人在院子尽头说:“勇敢的小姐,请跟我来吧。”
老管家霍普站在一盏马蹄灯下,笑眯眯地望着白薇。
圆滚滚的老头示意白薇跟上他的步伐,于是白薇向他走去。
就在白薇经过院子中央的喷泉时,有两块金币咕噜噜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脚步一顿,听到有人在她头顶上说:“拿着吧,我押了你赢。”
白薇抬头,便见那喷泉中央的雕塑正笑着对她挤眉弄眼:“这是我赢来的一小部分,别客气。”
她笑了笑,俯下身捡起沾了泥水的金币,放入了自己的口袋。
后来白薇搬进了守门人的塔楼,听舞姬莉莉安说起她和坎昆的那一架。
据说那晚他们的动静太大了,惊动了马戏团里的所有人。
“那场决斗真是太精彩了!”
莉莉安说,“布莱恩为此输掉了他的底裤。
薇,你真该看看开庄时他的表情。”
布莱恩就是那个挑事的灰发男人。
“薇,你不要怪布莱恩。”
莉莉安叹了一口气,“他被那些追着莱昂跑的女人弄得烦不胜烦。”
“那也没有必要取人性命吧?”
白薇蹙眉。
莉莉安咯咯笑了起来:“不会出人命的,巧手安格鲁会把受伤的女人缝起来,伤口愈合了连一丝疤痕也看不见,就是过程比较受罪,得疼上一段时间。
这样疼一疼,自然就长记性了。
不过也没有哪个女人像你一样,真敢和坎昆打架。”
白薇听说过这位巧手安格鲁,坎昆的喉咙就是他给缝好的。
不过直到现在坎昆的声带都没好全,说起话来像个破风箱。
不知不觉中,白薇已在塔楼里住了三十个日夜。
她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从窗口俯瞰马戏团的成员进进出出。
遇上载着彩车的大队伍回来,她则拉响铃铛,让科恩打开正门。
守门人的日子单调得很,根本没有什么需要她挥刀子动拳头。
这些日子,她多少也了解到了一些先前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这个马戏团里几乎没有人类,布莱恩是一头冰原狼,坎昆是一只斗牛犬,老霍普是树人族的一株鞭尾树,就连清纯可爱的莉莉安也是一条刚刚成年的花斑蛇。
这座马戏团就像一个庇护所,收容了许许多多不同族裔的落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