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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尘舒的院子就在隔壁,挨得这么近,说展轻是对柳尘舒有企图,也是合乎逻辑的。
容昇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在提醒展轻,这里是柳尘舒的地盘,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收入眼底,说错了话,可就活不过明天了。
展轻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懂了懂容昇的暗示,摇头否认:“草民怎敢对首辅图谋不轨,之所以在院外徘徊,只是想亲眼目睹圣上尊贵的龙颜,待回乡后,好与父老乡亲们描述,也不枉此次来京都一趟。”
容昇撑着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
展轻跪在地上,认真道:“绝无虚言。”
容昇甩了甩手:“行了,退下吧。”
这么快就让他退下了,也没给其他的暗示,展轻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圣上愿不愿意用他。
容昇现在孤立无援,身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但也不是什么人都用,展轻这人一看就非常可疑,不排除是柳尘舒故意安排这人来试探,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
小吉子关上院门,走进屋里,一边挑灯芯一边说,“圣上,那人好生奇怪,要不要告诉首辅?”
容昇半真半假道:“相父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这点小事就别去烦他了。”
“嗯。”
小吉子把灯芯换好,退了下去。
容昇躺在床上,从枕头下摸出一块有些旧的手帕,拿在手里把玩,或揉或搓,这块手帕的样式再常见不过,除了用料极好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唯一的特别之处就是比其他手帕要老旧,看着已经使用过好几年了。
没错,这就是几年前,柳尘舒丢在容昇脸上的那块帕子。
容昇一直收着呢,每晚睡觉之前都会拿出来看一看,边看边思考柳尘舒到底想要做什么,都已经好几年了,他想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吗?
容昇枕着自己的手臂,刚开始还在认真思考,可想着想着脑子里就只剩下柳尘舒那张妖冶的脸了,还有就是柳尘舒出浴时的样子,薄薄的白色里衣被完全打湿,紧贴着肌肤,能隐约看到肌肤的颜色,是那种有珍珠光泽的白润………
容昇感觉自己的心有些躁动了,以前没有过,最近这一段时间总是时不时就躁动一下,并且会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柳尘舒出浴的画面。
容昇将那块旧帕子放在鼻尖闻了闻,上面已经没有柳尘舒的气息了,闻着没有意思,不过只要一想到这是柳尘舒曾经使用过的,心里还是会有点感觉。
“柳尘舒……”
容昇看着帕子,默默念着柳尘舒的名字,他分不清自己心里那种感觉是什么,他也不想分得那么清,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每天都能看到柳尘舒,然后各自谋划自己的事情,明面上岁月静好,私底下暗流涌动,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了,事情就会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所以容昇宁愿继续当个傀儡皇帝,继续装傻,也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孙渊这几年都在尽心尽力地帮少帝夺回政权,谁知少帝根本就不乐意拿回政权,至少现在不乐意,若是孙渊知道少帝心中真实的想法了,定要被气得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