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又安静了一会儿。
“宗跃,你得到的够多了。”
又是宗润临的声音,“房子,还有保险箱里的那些,我晓得值多少,如果老爷子当年都给我,现在我不至于那么辛苦。
你现在能这样和我说话,也是我念及情面,不和你争!”
“那你倒是争争看啊。”
“说话注意点!
不要那么无耻!”
叶果想起宗跃在车里谈起和父亲打官司的侧颜,觉得当时一定有表情被忽略了。
“小董娘家想在喜洲投了个酒店,一千万,分十年还给你,利息八个点。
我的画能卖钱,你知道的。”
宗润临继续说。
“不会有人投你的公司,也不会有人买你的画。
你的画根本有价无市。”
对于艺术家,这无疑是非常狠的话。
宗润临果然发火:“你的刻薄真随了你妈。”
现在他提及前妻的口吻完全不同,能感觉到无法消解的怨恨。
“那无耻是不是随你?”
叶果听不下去了。
这对父子对话太让人痛苦,宗润临忽视宗跃是自己的孩子,宗跃也选择最伤一个艺术家的话还刺激他。
她甚至在想,是否应该打断一下。
“随不了我,我做不出那种事来!”
楼上有东西破碎的声音,摔得稀烂。
叶果终于忍不住跑上楼去,看到宗跃的白色咖啡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没事,手滑。”
他说。
那天中午,宗跃邀请叶果和父亲一起用餐,还叫上父亲的妻子和孩子,在白庭订了位置。
宗润临恢复成了德高望重的、颇有江湖地位的模样,宗跃也平静下来,和父亲聊画廊新签约的艺术家,客户确实越来越多。
叶果感觉父子有非常相似的地方,就是调整状态非常快,或许是经常出现在公众前的结果,
宗润临也和叶果聊天,问她画了多少年。
叶果说七岁就学国画了,提到宗润临是她母校的名誉教授,令宗润临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