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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温酒劲顿时清醒了大半。
众人相顾无言,只得灰溜溜的跟在后面回了宫。
大概是今日累坏了,淮宁一上马车坐定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颜礼坐在他身侧,不自觉被吸引了视线,抬眼细细端详面前的人。
这年轻天子的俊美浑然天成,柔和却又带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疏离,面上染着几分寡淡的病态。
似是察觉到颜礼目不转睛的视线,淮宁睁眼凝他,淡淡道:“从前朕常听王兄说起,西域那位二王子殿下骁勇善战,常常能兵行险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他身边能有你这样的谋士,想必事半功倍吧。”
“陛下过誉了。
幸得先太子相助,方才能事半功倍。
外臣只是一无名小卒,不敢妄自邀功。”
“你谦虚了。”
淮宁轻飘飘的赞他一句,却听不出他本意。
闻言颜礼直勾勾对上淮宁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问:“那陛下便是认可外臣了?”
淮宁脑海中浮现出从前王兄曾温柔的对他说,若有机会,定要让他见见这位对他而言和淮宁一样重要的西域二王子。
想到这里,他不避颜礼的目光,抬头问道:“若是有机会,朕倒想见见这位王兄时常提起的二王子。”
颜礼笑的有些牵强,愣了片刻后出声应他:“先太子战死,二王子伤心欲绝,自战火平息后就一直驻守边关。
也许此生如此,再无归期。”
淮宁辨的出颜礼眼中隐现的哀伤和真情流露出的遗憾。
就像是在为他二人惋惜。
淮宁心中已对王兄和那位二王子之间的关系悟出个大概,也再不想提这些让他和颜礼都伤怀的往事。
淮宁弯如月牙的眼尾微微上扬,此刻左眼角下方那颗点睛之笔的朱砂痣格外勾人,若无其事的又将话题引回了正轨:“你打算如何做?”
“这朝堂之上,人人谨小慎微。
如今只是苦于没有定他秦温的罪证。
但若是从最底层跟他有关系的人开始排查,顺藤摸瓜,定能寻到蛛丝马迹。
待查到他的一丘之貉,逐个击破。
便可彻底瓦解国师之党。”
说到这里,颜礼伸展四肢活动了一下狭小空间里都伸不直的腿脚,身体前倾,不断靠近淮宁:“至于镇王付弋平,多年来他与朝臣的关系盘根错节。
势力范围极广,也更得人心。
想要连根拔起自然不是易事。
比起秦温他要棘手的多。
不过肃清门户,清除异党,这一切绝非易事,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
所以不必急于一时。”
淮宁明显想的更多,听他说完权当眼前没有颜礼这个人。
一动不动细细琢磨着刚才颜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