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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的夜里,吕野在帮徐果包扎伤口,徐果手指的伤愈进度让吕野不免有些多想,徐果似也想到了,她安慰吕野,“莫多想,好歹在一点点康复,不似上次那般。”
吕野看着她,眼睛泛着红,“每一次都是你受苦。”
徐果笑,“挺好的,我皮糙肉厚,经得起。
上次隋太医给带过来的药,你带了吗?”
吕野懊悔,“出来的急,没带,我马上让水牧去求母后。”
说着站起身便要出去,倒是徐果拉住她,“天都黑了,明日吧。”
吕野不肯,徐果只得跟着她也站起身,“你要不要听,我在那私狱里的事?”
这是两个人的禁忌,彼此都从未说起,吕野不愿徐果为了自己而再一次刨开伤口,而徐果,则是不想让吕野知晓,自己敬爱的父皇,原是那般讨厌她们。
但有些事不是不说,便可以当做不存在,如今见吕野这般担心自己的伤势,而天亦还早,徐果便想说说,也让吕野有个心理准备。
“你曾与我说过,你父皇能坐上这君主之位,你的母后助力良多。”
徐果牵着吕野的手,坐下,手指微疼,但还能忍。
“嗯,母后家世显赫,父皇虽也是嫡子,但不是大皇子,原本皇位,轮不到他。”
“所以,大抵他心里也有个坎,觉得如今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但他无法与你母后说,你母后呢,与往常的女子又不同,更像是被当做家主一般的培养,所以,也很难明白你父皇的想法。”
吕野点头,“母后为了父皇牺牲许多,原本只要不是入宫当这皇后,她可以自由许多,也不必如如今这般,与其他女子共事一夫。”
徐果抬起头,夜里的月光从窗口偷跑进来,照在地上,那般温润,月是该在天上高高挂着,只是贪图人间的美好,这般将光照了进来,而有些人,依然会觉得那光刺眼。
“你父皇不会懂,在他的心里,男子便是一个家,一个国的尊贵,而你的母后,无论,他们彼此相爱时多么荣辱与共,待回过神,那份耀眼,都是你父皇接受不了的。”
“所以,他便折磨你?”
“我们,便是犯了他另一个禁忌。”
吕野冷笑,直接说道:“让他觉得,这个国,可以没有男子。”
“嗯,”
徐果转过头看着吕野,“你母后是否找到了一个秘方,可女子间孕育子嗣?”
“……”
吕野张了张嘴,有些惊讶。
“那便是了。”
徐果低头笑,“你说,这事,他怎么可能忍。”
“那他拔你的指甲是因为?”
徐果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吕野眉头紧皱,徐果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懂了便好。”
“所以,父皇所谓的钟意于你,不是真的?”
“傻,哪有那么多钟意,不过是他的自尊罢了,谁会对钟意之人使用酷刑?归根到底,你父皇所有计较的不过是他自己的存在感。”
徐果见吕野吁了口气,“怎么?你似乎挺乐意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