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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令溪有一瞬的怔忡,长安到齐地,路上得奔波一个多月,但她当年最后一次见到闻澈的时候,已经和江行舟定下了婚约,一个多月后,她已经和江行舟成亲了。
闻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补了句:“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你已经和江行舟成亲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明有有些悲戚的,但岑令溪却觉得他的目光是无比的灼热,于是在察觉到这一点后,她就匆匆错开了视线,没有应闻澈的话。
闻澈这次难得没有强硬地要求她转过来看着自己,只是将她的发尾轻轻缠绕上自己的手指,不顾山洞里有多冷,也不将外衫穿上,似乎这样,就可以从岑令溪身上汲取到一丝的暖意。
“我在齐王府门口守了三日,终于等到了齐王,我拿出了吏部的任命状,齐王许是不愿意担上抗旨的名,最终还是叫府中的下人把我带入了王府,我也成为了挂名的齐王世子太傅。”
一阵冷风顺着山洞吹了进来,让岑令溪身上打了个寒战,她意识到闻澈衣衫的一角还攥在自己手中,于是急忙将手松了开来,想让他将衣衫穿上,却在即将松开的一瞬,被闻澈拦住了动作。
“别松开我。”
闻澈如是道。
他说着把岑令溪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手掌中,继续道:“后来齐王许是查清了我的底细,知道我没有什么凭仗,也渐渐肯将世子,也就是现在的天子交给我教养,但一直还是对我有戒备之心,直到三年后,齐地爆发了瘟疫。”
岑令溪听到这里,眼皮跳动了下,她预感到了闻澈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这件事江行舟曾与她说过,但她也知道事情的结果,可听闻澈的意思,齐王之前对他并不是多么放心,身上那么多的旧伤,又无从解释,还有他六年前分明就是个柔弱书生,又为何在春狩上骑射功夫那样好?
这一切都有太多的疑点和谜团了。
她回应了闻澈一句:“这件事,妾在长安的时候听说过,当年在齐地,死了很多人。”
闻澈笑了声,带着胸腔也一震。
岑令溪能依稀分辨出来,那应当是苦笑。
只是她不曾抬头去看闻澈,只等着他后面的话。
“是死了很多人,我差点也死在了战乱中。”
“瘟疫?战乱?”
岑令t溪惊愕道。
江行舟只和她说,齐地爆发了饥荒,却未曾提及过还有瘟疫这件事,有动乱,但她以为只是普通的流民,却没有想到会有战乱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