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澈这次也没有让人去听他们父女之间都谈论了些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
傍晚的时候,下人来禀报闻澈岑昭礼离开的时候,只听闻他在厨司。
等下人到厨司地时候,却看见他们素来只握刀剑的太傅,手中握着一把菜刀,腰上还挂着围裙,手上的袖子挽起来,慢慢地切着菜,厨司中再没有其他人,一边的锅中冒着热气。
闻澈应当是没有留意到他的到来,听到锅响动的声音,匆匆忙忙地放下手中的菜刀,动作有些笨拙地去掀开锅盖,却因为手底下没有垫布被烫了下,他缩回手,在耳垂上摸了两下。
将锅盖打开后,用勺子搅动了两下,才留意到有人来了。
却连头都没有回:“什么事?可是夫人身体不适?”
下人往后退了两步,说:“岑大人离开了,小人来通报您一声。”
闻澈淡淡地应了声:“嗯。”
那个下人便识趣地离开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闻澈才让人将自己忙活了半天做好的膳食送到岑令溪房中。
岑令溪半靠在榻上,将手中捏着的书卷搁在一边,让绿萼服侍她下了榻。
绕过屏风到外间的时候,她看到了闻澈。
闻澈很是贴心地为她将绣凳拉开,又亲手为她舀了一盅汤。
岑令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先接过来,在闻澈格外期待的眼神中尝了一口汤。
“这汤,还有这桌子菜,是你做的?”
岑令溪猜到了。
闻澈这样的人,一时竟也有些难为情,默了半天,才说:“你若是觉得不好吃……”
他难得这么不自信。
岑令溪现在身子也还没好全,味觉也未全然恢复,其实尝不出来味道,故而再难喝的药她也能眉头也不皱地喝下去,但她在看向闻澈的时候,还是说了句:“还不错。”
闻澈的眸光在这一瞬间亮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岑令溪,“当真?”
岑令溪咽下那口温热的汤,点了点头。
闻澈便是像受了极大的鼓舞一般,不停地给她夹菜。
她也顺着闻澈的性子,小口小口地,吃了不少。
其实她的胃口并不太好,她也不知自己缘何会这般做。
等到下人将残羹收拾地差不多了,闻澈才捉住岑令溪的手,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将大昭看个遍,你从前说向往江南,我已经吩咐人在姑苏置办了一座宅院,等你玩腻了,我们便去那边隐居,以后的日子里,只有我们,我每天都给你变着花样做菜好不好?我们就这样看燕子来时、梨花落后,再看叶上初阳干宿雨,看廿四桥边的月,再开一方花圃,种上你最喜欢的花,闲散到白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