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悔莫及,心中的疼痛比身体上的伤口严重百倍。
许亦竹守在季邂身旁,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周一无奈,他去了客厅翻出医药箱,替许亦竹包扎伤口。
“以后别这样了,我们都很担心。”
周一用镊子将玻璃碎片夹了出来,替他擦了碘伏,怕他疼,出声提醒他忍着点。
许亦竹的眼神还停留在季邂那里,身体仿佛没有任何知觉。
周一替他包好伤口,嘱咐他千万别碰水。
许亦竹也不知听见没听见,极其敷衍的嗯了一声。
半夜三更被喊过来,又看到了这么一场惊悚的画面,周一彻底没了睡意,他退出房门,到阳台给林静打电话报平安。
林静问:“季老板怎么回事?”
“唉……”
周一长叹一声,“身体都冰了。”
“那……要办葬礼吗?我们看能不能给帮帮忙?”
熟悉的人突然去世,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
“阿竹还幻想着季老板能醒过来呢。”
周一突然有些懊悔自己的信口雌黄,万一……季邂没醒过来,许亦竹更受打击怎么办?
“他可能太伤心了,不愿意相信,等缓一缓就好了。”
林静语气沉重道。
俩人又说了几句,周一就让她赶快去休息,明早还要去上班。
“那你记得请假。”
林静提醒了他一句,就挂了电话。
周一躺倒沙发上,不敢睡过去,怕许亦竹想不开。
窗外夜色深沉,寒风凛凛,即使室内有暖气,不盖被子也是会感到寒冷。
周一一双手压在后脑勺,思绪渐渐飘远。
二十年前,周一第一次见到许亦竹时,他瘦弱的跟只猴子,看到他拿着奶奶新买的水枪玩儿时。
许亦竹的眼中投来羡慕的目光,他躲在墙后,探出个小脑袋,怯怯的。
“喂!
小孩!”
七岁的周一用枪指着他,命令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