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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籍官连忙表示无妨:“哪里哪里,这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
只是,他为难地盯着弥鳯手里那本《山海西经》:“……不知少宗主可是要把这本书带走?只是这本书是孤本,呃——”
闻言弥鳯大窘,拿出手里的书:“不能带走吗?那、那等我抄录完其中一节,过几日一定把这本书送回来。”
典籍官拱手:“如此甚好,甚好。”
弥鳯跟他对着拱手:“一定完璧归赵!”
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从小到大,宗门里什么东西都是他的,他要什么有什么,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拿在手里的东西竟然会被人要回去。
弥鳯脚步飞快,脸上火辣辣一片。
以前是他霸道了,以后应当时刻记住宗门里的东西是全宗门上下所有人的,而不是他的家当。
夜已黑了,弥凤去厨房找了点吃的,吃饱喝足又歇了半晌,醒来正好是夜半子时。
他起床去把下午在马厩偷的两匹马牵出来,背着包袱走出自己的宅院。
约莫一柱香的时辰后,弥凤来到表哥弥青的住处。
他等在院门口没有进去,白天已经跟明月姑娘说过了,他相信她肯定会出来。
初秋的夜里有些凉意,弥凤后悔没有多穿一件外衫,否则此刻就不会瑟瑟发抖。
他抬头看一眼夜空中高悬的明月,明月已经偏向西方,代表子时已经过了。
可屋子里的明月姑娘还没有出来,难道是睡过头了?
弥凤摇头叹气,心里嘀咕:怪女人,连逃命都能睡过头,真不知道她能成什么事。
他搓搓臂膀取暖。
月光的清辉洒在院子里,从窗户透进来,照在榻前。
而九光睁着眼侧卧在榻上,看着月光从一寸慢慢拉长到一尺,始终没有真正入睡。
事实上,当院子外响起脚步声时,她已经敏锐地醒来。
从步伐带动风的幅度和韵律,她分辨出来人正是仅见过三面的中山宗少宗主弥鳯。
第一次见面,是在风声肃杀的天坛。
第二次见面,就到了阴暗的地牢。
昨天是第三次,他提出要救她走。
她仔细回想两人的过往,找不到他发善心的理由。
难道只因为他是个至纯至善的好人,就不审不问要救她?那样的话,他简直比两百年前的她还要愚蠢。
也许他在撒谎呢?她放开识海,方圆十里却感受不到任何暗潮汹涌的灵力,根本没有埋伏。
她陆陆续续听见他的埋怨,他小声念叨:“真冷啊,怎么还不出来,我都要被风吹成冰杵子了。”
“不不,我身体强健着呢,肯定不会着凉,就是这风刮得脸疼。”
“见鬼的怪风,这么大,还有那个怪女人,还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