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味从院子里飘出来,屋内晕睡的薄雩琈悠悠转醒,看见守在床边的父母,以及消沉地坐在最靠近屋门的窗下的弥鳯。
薄雩琈撑着坐起身,出口的声音尚有些嘶哑:“你要是不想等我醒,那就走得远远的,不用在这里装样子。”
这话是对弥鳯说的。
弥鳯束手束脚地站起身,表情带着惭愧。
他拱手告辞:“抱歉,那我走了。”
说罢真的转身离去。
薄雩琈瞠目结舌:“你——”
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她感觉病得更难受了,头疼难忍。
聂枢冲脸色阴沉,瞪门口一眼,回身问女儿:“发生什么事了?”
薄雩琈感到无比委屈,一五一十把她如何猜忌、试探明月的经历说出来。
只是……含糊带过了弥鳯的疑似变心,她心底仍存着一丝侥幸。
她抬头对母亲说道:“我一定要杀了那个妖女,娘你帮帮我!”
聂枢冲反常地沉默,片刻后道:“你好好练功,此事不要插手。”
薄雩琈不甘心:“娘?”
聂枢冲疾言厉色:“去练功!”
薄雩琈被吓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求助般的,她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父亲。
接收到女儿的眼神,薄节没表态。
只是既不像不赞同,又不像聂枢冲表现出来的那般另有隐情,好似仅是单纯的不上心。
他道:“你难得生病,既然醒了,这些天就好好歇一歇,小小年纪也要记得保养身子。”
说罢也起身出去。
屋里只剩下母女两个人。
薄雩琈愤恨地锤一下床。
聂枢冲瞥一眼女儿,从袖中掏出一把她从未见过的匕首,按进她怀里,道:“她当然得死,但现在你好好练功。”
薄雩琈拿着匕首若有所悟:“娘你要去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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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的门槛再次被跨过,中山宗主、薄山宗夫妇又齐聚一堂,只是这次气氛异常地奇谲。
中山宗主弥玏道貌岸然地邀请:“明日就是我外甥弥青的大婚,虽然仓促,却有真心。
两位身为长辈,到时估计也要受一杯新人敬的喜酒。”
薄节点点头:“瑛妹若还在世,必定是乐见此事的。”
对面的聂枢冲翻个白眼。
当着她的面连装都不装了,真是“一往情深”
得让人恶心。
她不欲理会,对弥玏冷笑道:“别假惺惺了,聂九光骗得弥青答应成亲,夺走玄鸟翎就在明日,亏你还能坐得住。”
见她气急败坏地撕破脸,弥玏提起嘴角:“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