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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仿佛不够解气,奚落一句:“你可真会走路。”
此话过于刺耳,聂九光皱起眉头,见弥青始终一副逆来顺受的神态,她不得不喝止:“排风。”
她沉声训诫:“你怎么能说这么刻薄的话。”
聂排风不服气地还想争辩,可就算夜色昏暗他也看清了师叔异常不喜的神色,讪讪地闭上嘴。
他恼羞成怒地四处走动,抬头看见了挂在树桠上的萤火虫灯。
转头看向师叔,他有心想撒个娇和解:“这个萤火虫灯真有意思,可以给我吗?”
出声的是聂排风,可聂九光在意的却是此地另一个人的心情。
刚才那声索要的话语仍在回响,这一刻她竟然产生一种负心感:“……还给弥青吧,萤火虫灯是他的东西。”
被拒绝了,聂排风十分委屈,孩子气地跺脚:“师叔,我以前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的!”
不等话语声停下,弥青吃力地大迈两步走到树桠前,解下布袋子,萤火虫四散着飞开,星星点点包围在他身边,又一团团飞走了。
聂排风目瞪口呆地张着嘴:“你——”
聂九光与弥青无声地对望。
她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要萤火虫们“解脱”
,他也一样。
终于吐露爱意,弥青本以为自己的心灵能得到片刻安宁,然而随之而起的却是更强烈的不安和恐慌……她会接受吗?不、不要接受,有陷阱……期翼、忐忑、害怕、后悔等种种情绪在胸膛中杂糅,像无底洞一般,将他拉入没有尽头的深渊。
秋收后,弟子们都回到玄鸟峰,准备迎接一个寻常又温饱的冬天。
一天比一天冷了,某日聂神阙清晨起来打坐时,看见了树上挂着的寒霜。
不知为何她感到有些心慌,就算坐在道台上冥想,也无法平静下来。
晨练结束后,江傲来走进殿中向掌门禀报秋收的收成,起码这个冬天各个村子不会发生饿死人的惨事。
聂神阙沉吟,既然治下太平,那引起她心慌的事情就不是村民了。
她思来想去,想到了“玄鸟翎”
。
她问:“你近日可有勤加修炼?玄鸟翎中的功法,可有一二感悟?”
江傲来低下头,语气惭愧:“弟子不才,虽然从未懈怠过修行,可玄鸟翎的法门始终无法悟到。”
聂神阙幽幽地叹口气:“为师倒也不是怪你。
只是我今日心中突然有一种预感,她……要回来了。
掐指一算你们师祖已经过世三年,玄鸟峰中再也无人修得玄鸟翎中的功法。
到时她若回来,这里谁人能敌?”
江傲来面色凝重。
他知道师傅口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