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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无表情地瞥眼前的毛头小子一眼,懒得搭理。
然后就听这个小子关怀地问:“要不要领碗药汤?”
薄雩琈顿时心头火气,怒意横生,原来这人竟把她当成了乞丐不成!
她瞪他,喝道:“滚!”
“哎,你这人怎么狗咬吕洞宾——”
聂排风很不爽,伸手就要拉住这个姑娘教训,他从来不是肯白挨骂的人!
当然师叔骂他就另说。
薄雩琈哪会让陌生男子碰到她,立刻从丹田运出一股灵力推出去,接着便把对面人击出数十步外。
聂排风死死交臂抵在胸前,挡住这股来势汹汹的灵力。
本来这股灵力锋芒毕露,光凭他自己接肯定非死即伤。
但当他退第一步就感觉到这股攻势正在被化解,故而他才能退了几步后毫发无损。
他知道是师叔在帮他,抬眼往草堂里看了一眼,果然就见师叔神色有些担忧和不虞。
他赶紧笑笑表示没事,扭头就冲那个蛮不讲理的女子谴责:“你、你居然是修行者——凭你也配!”
薄雩琈顺着对面人的视线看向草堂内,情知绝不是对面人挡下她的攻击,方圆半里之内还有高人。
越过重重人群,她看见了当中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孤高青年,那人神情疏离,淡淡觑她一眼。
那人不知深浅,薄雩琈心中没底,当机立断转身离开。
草堂内,江傲来收回视线,侧头看向在刚才就装若无意站起身走向村民,融入村民中间的九光。
他猜到九光是在躲外面女子的视线。
心中一面觉得师妹如此幼稚遮掩的行径有些好笑,一面产生隐忧,总觉得刚才外面那女子的眉眼似曾相识,仿佛许多年前从谁脸上见过。
路旁一颗杨树后,弥鳯目睹了一切。
他出神地望着草堂里那道灵静的身影在村民中若隐若现,以为自己眼前产生了幻觉。
前几日才认错心中一直想找的那个人,怎么如今不管看谁都像她?
他狼狈地转身逃走,忘了自己来草堂是要做什么事。
其实从崔村回来的那夜,他昏迷倒在弱水河畔一夜,也被风冻了一夜。
加上又被打伤,第二日醒来就感觉身躯和喉间都极其不适。
后来赵原找到他,惊讶于他为何脸色如此苍白,然后告诉他山君来了,将设席问诊。
“你身体不舒服,不如去找山君帮你诊个脉。”
对方说。
弥鳯靠在自己搭的屋子门内,慢慢滑落在地,手臂不受控制地痉挛,整具身躯都在麻痹。
窒息感涌至胸膛,他的伤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正在一点点加重。
就这么靠着门,他坐了一整个白天和夜晚。
等鸡鸣声响起时,他撑着身体站起来,眼前一阵白光黑影交替闪烁,令他差点又栽倒。
他出门了。
既然来到了玄鸟峰脚下的村庄,九光和江傲来、聂排风惯例都会上山拜一拜。
只是她觉得,每隔两三年上一次山,都会发现山中的草木长得越来越快,把山路全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