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婧整理了一下外套，“那我就直接问了。”
廖婧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平板递给戚遥：“这是某甘木即将上市的一批春装设计稿，之前你在意见信里提到的点我都有注意，你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点。”
“我来看？”
戚遥挑了下眉，摇了摇头没接平板，“不用了廖小姐，我真打算回老家了，你们家和乔家的事我保证不会再参与，有必要的话，我甚至可以不再从事模特和任何与女装相关的行业。”
“我现在就想过回普通人的生活，真的。”
戚遥看着廖婧，语气诚恳得不能再诚恳。
廖婧被她这模样逗笑，把平板放在了腿上：“我知道，我也没打算要雇佣你，这是我回国以来设计的第一批衣服，目前的客户定位是普通上班族，但我日常生活接触的上班族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办法说实话，我想着你提意见还挺有一套的，特地过来问问。”
廖婧这话听上去也是十分的诚恳，诚恳得戚遥都有点觉得自己刚才拒绝得是不是有点太直接，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左手抬起来又放下去，对廖婧说：“廖小姐，其实我对于女装设计方面真的不太了解，我就是个模特，只管穿，不管设计。
我上次提出那些意见是因为那批衣服实在是……除了T台无处可穿，所以才一时激动写了那些，但那些话的含金量真的不大，你随便在网上搜一下同类型的女装吐槽视频就有。”
戚遥看了眼平板，接着说：“而且有的衣服我得看见了实物，真的上身穿了，我才能说出来哪里好哪里不好，光看着设计稿……”
戚遥真诚地摇头：“我真不行，抱歉。”
廖婧微笑着点头：“嗯，我知道了，没关系。”
“嗯。”
戚遥点头，看着廖婧把平板放进包里，只等她放好，自己就立马开口道别。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啊？”
廖婧放好之后转过身来，“上午还是下午？”
戚遥按住即将伸向车把手的右手：“下午，六点的高铁。”
廖婧先是挑了下眉，然后点了点头：“嗯。”
戚遥见廖婧不说话，有些蠢蠢欲动：“廖小姐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的话……”
廖婧笑着叹了口气，说：“没有了，戚小姐慢走。”
“廖小姐再见！”
戚遥说完立刻转身开门，车门都开了一半了，半只脚都要踏出去了，又回过头来说，“廖小姐，抱歉，今晚让你无功而返了，你的设计稿我确实是没办法给出有效建议，但如果我是你的话，可能会选择在员工内部设定有奖提意见机制，就像邹忌讽齐王纳谏那样，虽然这其中可能会有人乱提意见滥竽充数，但总的来说应该还是利大于弊的。”
廖婧大概是没想到戚遥会突然折返，一直到戚遥说完，她的表情都还带着些许震惊，戚遥有些尴尬笑了笑：“抱歉，吓到你了吧，我……我真下车了，廖小姐保重，再见！”
戚遥下车关上车门，领头的一个保镖将行李箱推了过来，颇为有礼地双手奉上。
戚遥接过箱子把手：“谢谢。”
“戚遥。”
身后突然传来廖婧的声音，戚遥转过身去，见廖婧已经坐到了靠窗的位置，她放下车窗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给我想了个办法，不管这个办法最终能不能派上用场，我都认可你的这份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