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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六年,现在才知道,原来当时最迷茫最孤独的时候,背后一直有人在「盯」着自己,洛晏清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半晌,他吞了吞喉,嗓子有些干涩:“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赵有良扶了下眼镜:“你知道我当时把盛禹藏在哪么?地下三层,我花了钱找人帮我看场子,顺便也让人盯了他一段时间。
没办法,他太贼了,他那会出入地下市的次数太频繁了,我生怕哪天他动用军法把下面给荡了。
结果人家盯梢的告诉我,他也是去盯人的,基本不下地下三层。”
“那你是打算把我交给「那群人」?你自己带着盛禹也很难生活吧?”
洛晏清单纯,但并不代表他不谙世事,相反,其实很多事情他都明白,赵有良要抽他的血,他知道目的不纯,他照样同意了,因为他自己也需要他的实验室来完成一些东西,尽管这个代价不对等,或者说完全没必要,他想要实验室,直接找言克礼,言克礼一张条子就能帮他批下来,但他还是没麻烦任何人。
“没办法……,晏清,他三十二了,他只剩下十几年的寿命了,你的血……,如果能研究成功,或许他会重新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如果不能……,至少也能吊着他三十年的命,三十年……,我也差不多就活到那时候了。”
静默之后,洛晏清再度开口:“我不能跟你走,我的东西还没交给言克礼,怎么说我都要见他最后一面。”
语毕,洛晏清飞身过去,瞄准了开锁键一摁,再顺手把门一开,准备往外跳去,只是还来不及扭开车门,他的脚就被盛禹死死抓住,并用力反拧。
那一刻,洛晏清清楚地捕捉到了踝骨断裂的声音。
他再次被盛禹拖回了后座,从车座摔倒了车底,他几乎呈一个倒立的姿势,脸部因充血而涨红着。
眼见盛禹那双爪牙又要迎面而来,洛晏清当即握紧短刀狠狠刺进他的大腿。
一刀,两刀,三刀!
刀刀见肉,捅穿又拔出,短短两秒,盛禹的左小腿已是鲜血淋漓。
这也迫使得他不得不松开擒住洛晏清的手,洛晏清暂时得了自由,立马像打挺的鲤鱼,借用腰腹弹起,翻身压上盛禹的脑袋,军刀往他脖子上一划,对着拿枪指着自己脑门的赵有良说:“赵博士,请你开门,不然我会杀了他。”
对于车上的打斗,赵有良一直是做壁上观的态度,直到盛禹吃痛的声音传来,他才拔出了今天非法持有的枪械:“晏清,何必呢,我本来就不想伤害你,至于你的礼物,我到时会让言克礼去拿,如何呢?”
事实上,洛晏清的身手可以说是颠覆了赵有良对他的认知,他不是不知道洛晏清有点功夫,但他主观地认为,洛晏清顶多也就是在野外勉强能打些小异种的程度,而且是还得靠队友那种,毕竟他的长相看起来就很纯良无害,哪能把他和什么军营里出来的能打能杀的兵痞子相对比。
洛晏清眼里流露出失望,手里的刀又往下一分:“赵博士,您这把枪,杀不了我。”
赵有良脸色微变,似乎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或许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文弱。